只要不上升到世界問題,尾崎銀葉一般都不會太過在意,所以他糾結的是埋完織田作之助的事情。
——該怎麼對待中也呢?
總不能直接開口跟中也說「其實我是男的」吧?那樣太直白了。
那順其自然……?
中也大概也在試探中,小朋友探探頭的樣子是很可愛,但作為靠譜的大人用這個欺負人,是不是太不要臉了一些?
最重要的是,中也似乎並沒有因為這個改變對他的態度,甚至還……
不對啊,為什麼?既然中也已經知道他的真實性別,為什麼還要答應他的「負責言論」?難道中也壓根沒相信太宰的話……
算了,搞不明白。
尾崎銀葉睜眼看向電車外逐漸熟悉的景象,黑暗的環境在他眼裡仍舊如白日一般,甚至更加舒適。
電車緩緩在站點停下,車門自動打開,露出外面空蕩蕩的站台。
尾崎銀葉站起身,緩步走出電車。
什麼都沒有發生。
電車內藏露的男人壓低帽子,將自己更深地埋進衣領里,直到車門再次合攏。
緩緩啟動的電車裡,他抬眼看向漸行漸遠的站台。
黑色的髮絲團在衣領和脖頸間,亂糟糟的藏在鴨舌帽落下的陰影里,細密的睫羽輕顫。
紫紅瀲灩的眸為那張帶著些許病態的臉多添了一分風情,卻又因眼底過於郁沉的情緒讓人不敢直視。
嗡嗡嗡——
衣兜里傳來輕微的震動。
費奧多爾收回視線,接聽:「嗯,按計劃進行。」
離開站台,尾崎銀葉發現外面正下著薄霧般的細雨。
潮濕的空氣凝結出白霧,為四周的環境蒙上一層朦朧的細紗,雨很小,即使是不撐傘也可以。
路燈沒有照射到的黑暗角落裡,紅髮的男人安靜站立在雨中。
尾崎銀葉撐開竹傘走過去,歪頭看他:「在想什麼?」
織田作之助回過神來,輕聲道:「在想,回去之後要做辣咖喱。」
行吧。
把織田作之助的骨灰送回去的過程很順利,或者說順利到有些詭異了。
沒有意外,沒有埋伏,什麼都沒有,甚至埋完之後尾崎銀葉還能再抽時間買個銅鑼燒,然後晃到港。黑。
撲了個空,被中也的屬下告知中也去出外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