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怕被那位大人暗中記仇報復,估計對方叛逃的時候,整個港口mafia的煙花能持續不斷地放一個月。
就算沒慶祝地太明顯,那段時間組織內部的氣氛也好了不止一點點。
但今天開始,整個港口mafia的氣氛再次開始陰雲籠罩。
——因為全港口mafia都失戀了,多的高達兩次。
組織里誰不知道重力使大人喜歡紅葉大人?本來單推紅葉大人的mafia還不敢相信中也上位成功了,結果……中原中也毫不掩飾地頂著唇上的牙印就在人群里走過,頓時驚呆了他們。
可惡!這是炫耀!絕對是炫耀!
然而,沒人知道,「炫耀」牙印的重力使大人此時的心情正隨著時間流逝而越發糟糕,比太宰治叛逃那天炸了他的車還要糟糕。
冷白的皮膚顯得那張毫無笑意的臉更加冰冷。
這一點,今天在橫濱搞事的□□體會地更外深刻。
救命!到底是誰惹的這個煞神!
戰鬥後的場地一片狼藉,搞事的□□一個比一個慘,目測至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再搞小動作了。
拿著事後手下呈上來的報告,森鷗外下意識地擰起眉,把中原中也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中……」聽到敲門聲,森鷗外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笑著從文件里抬起頭,在看清來人模樣的時候,話音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卡在那裡不上不下。
「領。」中原中也脫帽扣在心口,單膝跪地,輕聲對上位的男人問好。
終於找到自己聲音的森鷗外神色複雜地應了一聲:「啊,嗯,中也君,起來吧。」
明亮的燈光下,一身高級黑色西服的青年溫順地低著頭,在聽見森鷗外的聲音後,緩緩站起,重將黑色禮帽扣在腦袋上。
因為半卷著袖子,青年肌肉流暢的小臂露在外界,帶著低調的力量感。皮手套勾勒著他骨節分明手指,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澀氣。
但森鷗外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那張年輕的臉上,拉平的嘴角中央,無比明顯的——牙印。
森鷗外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確認,這個牙印不可能是中原中也自己咬出來的,也就是說……
「中也君,你告白被拒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像極了不敢揭自家小朋友傷口的家長。
森鷗外確實算是中原中也的半個家長,不管是把對方帶進這個世界,還是兩人之間亦師亦友的相處,重要的是,他可以永遠放心地把背後交給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是他手中最鋒利的武器,是保護他的最後一道防線,所以森鷗外從來不吝嗇給予中原中也一些小小的特權。
在這樣的關注之下,森鷗外當然也不會對中原中也內心情感的變化一無所知,而這種變化他是樂見其成的。
那個女人,森鷗外可以確定對方對港口mafia領的位置絲毫沒有興,但與此同時,這個組織也沒有能夠留下這個人的錨點。
在太宰治把中原中也帶入組織之前,森鷗外每天都在擔心自己的好用打手什麼時候就感覺無聊叛逃組織了,他並不想破壞兩人之間的這種關係。
直到中原中也進入港。黑。
森鷗外看不清尾崎紅葉這個女人內心的真實想法,但對方確實對中原中也是不一樣的,而中原中也絕對不可能判出組織,所以只要中原中也追到人,他就擁有好用的手下x2。
打著這樣的算盤,森鷗外偶爾興起時還會撮合兩人,但現在看看……
想到自己上午才把尾崎紅葉派去東京,森鷗外心下頓時一凜,他絕對!絕對不會同時派兩個戰鬥力去解決東京的小事的!
這種浪費的事情,就算另外一個人是疑似告白被拒的中原中也——
「……領,」青年慢慢地垂下腦袋,聲音迷茫,「我好像,被討厭了。」
……也不是不行。
森鷗外抬手捂在心臟的位置,艱難開口:「東京分部的擴張工作……」
「紅葉姐遇見麻煩了?」捕捉到特指的字眼,中原中也頓時警惕起來,眸光銳利地直視森鷗外。
森鷗外:「並沒有……」紅葉君也才走了不到半天,就算出現問題也沒那麼快。
聞言,中原中也眼皮往下一搭,又變成蔫嗒嗒的模樣:「這樣啊。」
不是,你還很失望嗎?森鷗外左眼皮一跳,突然有些心塞,這種仿佛辛辛苦苦養大的白菜被人拱走的錯覺是怎麼回事?
雖然……因為養出一個太宰治,自覺自己大概沒什麼養孩子的天賦,所以試探地把中原中也交給尾崎紅葉的,也是他。
「中也君,我希望你能夠儘快收拾好心情,不要影響到正常的工作。」微笑。
「是,領。」中原中也眼底流露出羞愧的神色,認真地承諾道。
「……很好,下去吧,記得把今天的工作報告整理好。」更心塞了。
眼睜睜看著心已經隨著某人而飛走的中原中也轉身離開,關上門,森鷗外思來想去,覺得這樣不行,打算探聽一下紅葉那邊的情況。
於是他眼睛一轉,撥通了尾崎銀葉的電話。
異界,東京米花町。
華燈初上,川流不息的繁華街道背後,黑暗的巷道處,從容不迫的腳步與驚慌的步子交相輝映。
夾雜著女童驚懼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