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艾喻和钱乐怡来到办公室时,左和便已经等在门口了。
并不是每一个来警局做录的人都有这个待遇,但这个案件牵扯到的富商权贵极多,左和向来不擅和这类人打交道,只迫不及待地想要早些完成这个案件。
艾喻和钱乐怡的样貌十分出众,在统一着装的警局里堪称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左和见到两人的第一眼也有些惊艳,只是良好的职业操守让他迅回神,将两人请到调查室内。
调查室似乎因为平时要审讯犯人的,四周都是深黑色的墙壁,压抑的气压迎面扑来。
钱乐怡哪见过这种场面,下意识皱了皱眉,语气中隐含嗔怒,“我们是犯人吗在这种地方做录”
左和将手里的文件夹扔到桌上,似乎是对这类抱怨已经免疫了,神色如常地说“做录统一都在调查室,这是规定,我们也没有办法。”
艾喻跟在钱乐怡身后,闻言忍不住笑了笑。
半年后连死都不怕的人,现在连进个小黑屋都要抱怨几句,不过这房间和半年后钱乐怡丧命的房间倒还真有些相像。
想着,艾喻越过钱乐怡,先一步在桌前坐下,而后甚至还悠然翘起了腿,似乎一点儿也没有被这气氛所影响。
怡然自得的模样让左和都忍不住侧目。
见艾喻已经坐下,钱乐怡撇了撇嘴,不再多说。
说是做录,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左和问了几个问题,又让两人描述了现场情况便差不多了。
只是艾喻作为爆炸案的人质,自然要比钱乐怡受重视不少。
在问完几个简单的问题后,左和合上手中的记本,向钱乐怡点了点头,“您这边的情况我了解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我还有几个问题要单独和艾小姐谈谈,您去外边等吧。”
钱乐怡依言起身,临出门前,趁左和不注意,悄悄向艾喻使了个眼色。
仿佛是在告诫艾喻谨言慎行。
艾喻被小大人似的钱乐怡逗笑,朝她摆摆手,示意她放心。
看清艾喻的动作,左和下意识转头,正好看到两人的互动。
许是钱乐怡脸上的不放心太过明显,左和再看向艾喻的眼神多了丝谨慎。
根据他手上的资料,艾喻在思南集团任职不过一个月,却空降到总经理的位置,现在看来,和集团千金也关系匪浅,甚至在两人相处中,艾喻都隐约占据着主导地位。一个毫无背景的海归留学派,他很难想象其中曲折。
听现场同僚描述,这个女人当时是主动提出交换人质的,而最后匪徒引爆了身上的炸弹时,也只有艾喻一个人在场。
也就是说,艾喻是最后一次爆炸的唯一目击者。
“艾小姐对场馆很熟”
左和拿起,在手中晃了晃,也不给艾喻考虑的时间,开门见山地问,“当时我们同事跟在你和绑匪后面,听说不过一分钟就跟丢了。”
艾喻眨眨眼,不答反问“有人跟着我吗当时”
……
艾喻眨眨眼,不答反问“有人跟着我吗当时”
许是她脸上的惊讶太过真实,左和竟一时分辨不出真伪,迟迟没有出声。
“早知道有人跟着,我就直接跑了,”
艾喻撇嘴,一脸遗憾地捂住腹部,“哪还需要挨这一刀啊。”
左和一愣。
他差点忘了,眼前之人在和绑匪对峙时受过伤。
按照同事的描述,艾喻受的刀伤很深,不似作伪。
只是也不知是有意还是误打误撞,一句话便打消了自己的疑虑;如果是有意为之,连左和都不得不感叹一句高明。
左和点点头,初步排除了艾喻和绑匪串通的可能,“艾小姐伤势好些了么”
“好多了,”
艾喻勉强笑了笑,“不过我的私人医生说还是要注意休息,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长坐长站。”
又来了。
左和微微皱眉,这个女人的每一句话都在提醒他,她是受害者。
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多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