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高义走后。
此时,后堂里就只剩下卢升象与贾诩二人。
正当贾诩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
卢升象急忙阻拦,客气的询问道:“文和先生乃是当世奇才,当真不再考虑一下投效我家主公吗?”
贾诩去意已决,果断摇头拒绝。“老朽少小离家,如今已经两鬓斑白,是时候退隐田园了。”
“既然文和先生不愿意投效我家主公,那卢某就不好继续劝说了。”
卢升象颇为无奈,只能微微摇头,朝着门口几名守卫暗暗使了一个眼色,吩咐道:“天色已晚,本将军又有大量军务急需处理,你们替我好好招待一下文和先生。”
眼看招待自己的任务,被高义与卢升象踢来踢去,贾诩心里颇为无语,面上却很客套的说道:“卢将军你太客气了。”
“老朽向来勤俭,就不需要太过铺张浪费了,只需一碗白饭,一张凉席,一床棉被就行了。”
卢升象摆手道:“这怎么行呢?文和先生乃是当世奇才,我又岂敢怠慢呢?”
“你们几个切不可懈怠,必须要给文和先生准备一间单间,定要好生的伺候着,若有半点差池我可不会轻饶你们。”
看着满脸笑容的卢升象。
贾诩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早闻寿春侯勇冠三军,乃是当世少年英豪。
没有想到连他麾下的武将们,居然都如此热情好客,当真是仁义之师啊!
……
半个时辰之后。
当贾诩被几名守卫丢进监牢里,五花大绑在十字架上之后。
他才终于明白卢升象口中的单间与招待,究竟是什么意思。
单间:是指单独的一间牢房。
招待:是用烧红的烙铁,热情招待。
看着面前守卫的手上拿着的滚烫烙铁,贾诩被震惊的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你……你们要干什么?”
“我可是你们卢将军的贵客,你们不能……”
话音未落,只见那名守卫已经将滚烫的烙铁狠狠的按在贾诩的左臂上。
只听滋滋一声!
贾诩的面容瞬间扭曲,剧烈的疼痛,让他险些昏厥过去,张大嘴巴拼命的嘶吼着。
“啊!快停……快停!”
然而,守卫并没有因此而停顿分毫。
紧接着,守卫再次用力的将烙铁狠狠按在贾诩的右臂上,直到四肢全部被烙上奴隶印记。
最终,那名守卫的目光转移的最后一处肢体。
此时,痛不欲生的贾诩刚好看到守卫不怀好意的目光。
顺着那道猥琐的目光看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立即惊呼道:“不……不要啊!哪里是袅袅的地方,会出人命的啊!”
眼瞅着烙铁即将再次落下。
贾诩这才突然急中生智,使劲悲呼道:“我想通了,我想通了……我刚刚只是在跟卢将军开玩笑而已。老朽……呸呸呸!本人今年才六十二岁,身体还很硬朗。”
“我贾诩今夜就甘愿投效在寿春侯麾下,风里来雨里去,任凭差遣,绝无一句怨言。”
“我以我贾家的列祖列宗起誓:往后无论寿春……咳咳咳!往后无论主公遇到什么样的难题,我贾诩必然第一个献计献策。”
“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违此誓,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只听牢房的大门,突然被人一脚狠狠踹开。
人还未到,声已先到。
“你们几个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让你们好好招待文和先生,你们居然胆敢如此虐待他。”
“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文和先生松绑啊!医师……医师,你快来看看这伤的严重不严重。”
“你们几个小王八羔子,没看见这会儿天寒地冻的吗?还不赶紧把外面的凉席拿进来,给文和先生垫上。”
来人赫然正是卢升象。
片刻之后,贾诩颤巍巍的躺在凉席上,四肢已经被医师包扎好。
眼角余光看向正在痛斥属下们的卢升象。
此刻贾诩的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暗道:玩了一辈子的鹰,今个居然被鹰给啄了眼。
很明显,卢升象是早就在外面等着的,居然提前连医师和凉席都准备好了。
若非是自己急中生智,果断认怂了,估计那张凉席就不会是垫在自己屁股底下,而是准备替自己卷尸体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