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管死死地看著朱因愛頸後的大片紅痕,那是遭了手刀後留下的印跡。
他本是想拿了文件就走的,卻發現原本鎖上的抽屜有被打開過的痕跡,他拉開一看,裡面十數份關於獵鶯的重要資料不見了,定是被人盜取了,而小姐竟還在為那個人作掩護,這個蠢貨到底知不知道那些資料有多重要。
於此同時,在路上急奔的左焦對這些資料也大感意外,但他更加著急,因為獵鶯的名單里有董兵兵的名字,還有最一班列車的開車信息,必須儘快將這些東西上報組織。
城郊的點心鋪子是紅黨的秘密聯絡點,此時大家都對左焦這份意外獲得的情報十分驚喜。
電報機咔咔打個不停,很快就將消息傳達了上去。
沒過多久,的指令下達下來,帶著耳機的通訊員拿著紙筆記錄著傳回來的電報密碼。
「怎麼說?」左焦急切地問道。
通訊員很快就將密碼翻譯了出來:「上級說已收到,會派人前去攔截。另外左焦同志,你現在很有可能已經暴露了,組織上讓你立即轉移至安全地帶,等候命令!」
作者有話要說: 不會寫的……那就蹦蹦跳跳過了吧~
第5o章
這個夜晚註定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夜已深了,陪床的廚娘躺在地鋪上睡得正香,只聽得她呼嚕打得震天響,就在這時,董老太太悄然睜開了眼睛。
兵兵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沒有消息了,毫無辦法的老太太癱軟在床上,腦袋裡念頭轉得飛快,她不禁將午時董漱雪跟她說的話拿出來回味了一遍又一遍。
藥不能吃,不然病情會加重,這說明藥有問題,有人要害她。
董漱雪又說要自己求人去找兵兵,這說明老四家的沒用心去找,甚至可能根本就沒有找,那說要請朱夫人找兵兵的話就是誆她的。
至於不能相信別人,那應該就是說會有人來說假話欺騙她。
黑暗中的董老太太抿了抿嘴,如果漱雪說的都是真的,那想害她和騙她的應該就是老四家的無疑了。
只是可能嗎?老四家的可是董漱雪的親母啊。
老式梳妝檯就靠在床側,拿不定主意的董老太太側過臉看了它一眼,努力將無力的身子挪過去。
身體使不上勁,就只能靠手抓著床沿邊,一寸又一寸地挪,額上漸漸泌出豆粒大的汗珠,平時做起來十分輕易的動作,此時卻要花費不少功夫,索性最終還是到了。
老太太粗喘著氣休息了一會,隨後開始將手從梳妝檯下鏤空的木架子裡伸至抽屜底部,她將之前拿給兵兵看的那份保管箱票據藏在了抽屜底下的撐板里,現在她要把它拿出來藏到更加安全的地方去。
銀行的保管箱裡存著董老太太所有的私房體己和給兵兵準備的一應婚嫁飾金,那是非常龐大的一筆財物,然而現在她莫名其妙得了怪病,指不定哪天就不行了,那些東西絕對不能落到別人的手上。
抽屜底下沒有上漆,粗糙的木刺戳得董老太太手指生疼,但她仍咬著牙顫顫巍巍地不停摸索著。抽屜被從下方頂了上去,與撐板間隔開了一道細縫,東西就在狹縫裡,老太太反手將手指伸了進去,由於指尖僵直,這個動作很是艱難。
來來回回不知摸索了多久,終於觸碰到了紙張,汗意淋漓的董老太太心中一喜,勾著指尖將那張票據蹭了出來。
吱嘎一聲,失去手指支撐的木抽屜落到撐板上發出了一聲尖鳴,老太太被這聲音嚇了一跳,攢著票據的手掩在被子上一動也不敢動,所幸地上的廚娘並沒有醒來的意思,董老太太有些放下心來。
然而就在這時,黑暗中突然傳來了模糊的女聲:「老太太要拿什麼,我幫您啊。」
董老太太聞言頓時心跳如雷,連身體都開始僵硬了。
好在廚娘許是在說夢話,好半天了也沒別的動靜,董老太太見狀偷偷將票據藏進了被子裡,再也不敢發出聲響了。
僵麻的手將票據在床單上輕輕地來回揉搓,努力想捲成小小的細捲兒。
董老太太一邊搓著,一邊擔憂孫女如今的處境,老趙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得快點幫她去找找兵兵啊。
北方冬日的清晨灰朦且清冷,董兵兵是被別人排泄時所發出的聲音驚醒的。
她裹著溫暖的大棉花被縮在不遠處的角落裡,心卻是在砰砰砰地跳。也不知火車開到了哪裡,位於她頭頂側方的排氣扇外面一片白茫,有寒風夾雜著雪花不斷地席捲進來,但折射進來的光線卻很微弱,車廂里仍是一片黯淡,只能看清大概的人影。
女人上完廁所後,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鋪蓋上重躺下了,車廂里溫度不高,滿滿的都是冷空氣,直凍得人跳腳。
見沒有被發現,董兵兵輕呼出一口氣,她不舍地蹭了蹭頸邊猶帶著暖意的棉被,但還是決定將它收進空間。一會醒過來的人會更多,光線也要更強一些,萬一被發現就糟糕了。
棉被一消失,車廂里舖天蓋地的冷意瞬間衝擊著董兵兵□□在外的軀體,她搓了搓手,又敲了敲痙麻的雙腿盤坐了起來。
趁著車廂里光線未明,董兵兵悄悄翻出幾隻葡萄糖口服劑開始喝起來,還取出了幾個紙杯蛋糕填肚子。這些蛋糕還是在之前左先生請客的那家店裡買的,放在空間裡一直都忘了吃,但現在吃起來倒是正合適,既沒有濃郁的味道也不會發出聲音,等以後逃脫了,還要在空間裡多準備這種食物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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