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来得及歇一歇,就又被夜月辉叫去给花醉月月自诊治。
此时的花醉月,已经是陷入了一个怪异的梦魇之中。
她的额头上冒着冷汗,身体也出现了各种莫名的状况,一会儿挣扎一会儿抖。
夜月辉捏着她的那一只手,也被她反手给捏住了,捏的很紧。
隐医的神色凝重,反反复复检查了好几遍,最后断定这是心魔作祟。
“心魔在侵占身体之前,往往会通过制造梦境的方式来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若是那人被折磨的没有了求生欲,心魔就能够得逞了。”
“这种状况,可有缓解之法?”
隐医摇了摇头,“殿下,老夫只听说过蜉蝣一族有此秘法。但是老夫从未见过,所以还真不知道夫人的症状该如何缓解。”
“……”
“以前可有人中过心魔?”
夜月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
隐医回道,“蜉蝣一族被封印多年,老夫这些年还从见过过有人中过心魔。”
“不过,倒是听说过有这么一例,只是那人最终没能战胜心魔,最终沦为了心魔的傀儡。”
……
房间里,所有伺候的仙婢仙侍都轻手轻脚的退出了房间,屋子里只剩下了夜月辉,以及躺在床上的花醉月。
隐医说过的话一直在一边回荡。
三界之内,也曾有过中了心魔的人,只是最终没挺过一个月。
一个月……
夜月辉看着情绪已经平静下来的花醉月,目光变得柔和了些。
拿着手帕体她擦了擦额头上浸出来的汗水,夜月辉安安静静的躺在了她的身边,一只手轻轻的安抚着她因为不安而皱起来的眉心。
“对不起,我应该保护好你的。只能辛苦你再忍一段时间了,我会去蜉蝣族找到救你的办法,你要等我。”
话是这么说,可是夜月辉心里也清楚。
从天族去往蜉蝣族,还要穿过一层结界,一来一往就需要很多时间,更不用说这其中的凶险。
当初三界众人将蜉蝣一族赶出四海八荒之外,便已经让蜉蝣族对其他族的人痛恨至极。
他这一去,真正是凶险万分。
这期间若是花醉月没能挺住,便是找到方法也于事无补。
饶是如此,他还是决定去闯一闯蜉蝣族。如果去了,她尚且有一线生机,若是不去,怕是连这一线生机也没有了。
他压根不敢想象她,若是她真的死了,他该怎么办。
这种假设,只需想一想,他便觉得心痛的无以复加。
是他选择了隐瞒,选择了复仇。所以在那个时候,他迟疑了犹豫了,可以说,当初那种情况,是他放弃了她。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一遍又一遍的自欺欺人,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拿到解药救活她。
时间耽误不得。
第二日,夜月辉便启程前往边境。
临走的时候,夜月辉又去看了一眼花醉月。
少女眼眸紧闭,额角不知道何时又冒出了冷汗,脸上没有半点儿光彩。
花醉月用食指摩擦着她的脸,冰冰凉凉的指腹划过她的脸颊,眼底深藏着不舍无奈和悔意。
“今日,我便要启程前往蜉蝣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