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精摇了摇头:“我说了,水筠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
“你知道白鹅湖卫士吗?”
他突然转移了话题。
卢念澈对这个词有些印象,歪头想了片刻是昨天下午在湖边遇到的救生员。
他脑海中浮现出救生员背上那幅别有风情的花卉文身,于是点点头。
水草精:“是大前年的夏天吧,差不多是冯蔓出事后不久,白鹅湖这里就来了个救生员,听说是国际救援机构的志愿者。”
“你别看这个救生员高高瘦瘦其貌不扬,风一吹就能歪倒,他可厉害着呢!”
水草精啧了一声,“来到白鹅湖之后,他救下的第一个人就是水筠。”
卢念澈:“这你都知道?”
水草精:“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张学友在庐城大剧院开演唱会,大半个城市的人都奔来了这里;好家伙,白鹅湖是人山人海红旗招展。水筠这个小伙子估计趁着白鹅湖热闹没人在意,就跳了湖,结果还没在湖里扑腾了两分钟,就被救生员捞小鸡崽儿一样捞了上来。”
“当时我刚上岸,正准备去看演唱会,就顺带听了一耳朵,”
水草精想了想,接着道,“水筠是因为保研失败,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当时救生员还劝他,说他能读书、能上大学就是福气,这福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千万别作天作地,把福气作没了。”
“话粗理不糙。”
卢念澈被这番话逗笑了。他原本以为救生员是大学生志愿者,听水草精此番描述,倒觉得不像了。
“这事儿还没完。水筠获救后,约莫过了两个多月,他又特地跑来了白鹅湖。那天也正巧被我看到了水筠对着救生员一口一个‘救命恩人’,说自己不再纠结保研一事了,顺利申请上了国外大学。感谢之余,还送了救生员一面【白鹅湖卫士】的锦旗。”
水草精看着手上的身份证,“也就是那天,他把身份证啊、学生证什么的全落在了沙滩上,被我捡到了。”
“刚才你不是问我上岸之后身份怎么办吗?”
水草精冲卢念澈眨眨眼,“反正现在真正的水筠在国外读书呢,我就暂时顶他的身份。之前我上岸去看医生治神经衰弱,也是这么做的。”
“聪明,大聪明。”
卢念澈就差拍手了,“且不说你这么做有违道德,真水筠现身份证丢了,一定会去补办,你这张看都不用看,肯定失效了。”
水草精不服气道:“话不能这么说。我是你们凡人口中的‘白鹅湖湖神’,水筠大难不死,我高低也保佑了他,他给我贡献一张身份证不算过分吧?”
“至于失效不失效的事,我既然待在你身边,你就要负责。”
他把身份证揣进口袋。
“嘿!我说你这水草精”
他的死皮赖脸让卢念澈无言以对。
“叫我水筠,”
水草精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不想知道冯蔓临终前说了什么吗?”
一句话让卢念澈哑口无言。
卢念澈原本以为自己这个“蒸煮”
能拿捏粉丝,怎料软柿子竟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