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闯进房间里的杨毅弄得有些懵,那女的声音是媳妇的绝对没错,那男的声音可是陌生的很。
杨毅抽出手电筒往里面一照,见到一对男女坐在炕上,那男的已经从枕头下掏出手枪拉动扳机,对着杨毅的电筒亮处就要搂火,杨毅急忙往旁边一闪,接着从镖袋上摸出一只飞镖向对方手臂掷去。
“呯!”
“啊!”
清脆的枪声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清脆悦耳,而凄厉的惨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子弹擦着手电筒飞了出去,三棱镖却打进了开枪者的臂膀上,手枪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杨毅上前一步把手枪踢到一旁,再次将手电筒照在炕上。
只见凌玉娇头松散,衣服凌乱,杨毅虽然年龄不大,可也知道男女大防,不是夫妻决不能拉拉扯扯搂搂抱抱,深更半夜睡在一起是极其可耻的。
杨毅厉声喝道:“凌玉娇,你还算是个人吗?他是谁,偷人的媳妇还要杀人灭口,我先弄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凌玉娇一听是杨毅的声音,魂都快吓没了,她可是知道杨毅杀人有多狠,一下扑过去紧紧抱住杨毅拿手电筒的胳膊:“杨毅,你不要胡来,我们什么也没做,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冷静一下,千万不能杀人啊,杀人要偿命的。”
“屋里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都不许动,把枪扔出来,举手慢慢走出来。”
屋外面有人高声叫喊着,接着就是拉枪栓的声音。
“不要开枪,不要开枪,里面是小学校老师凌玉娇和她男人,你们外人不要掺合我们的家务事。”
柳杏儿气喘吁吁的跑进学校说道。
“凌老师两口子在里面?那怎么会有枪声?凌老师,你在屋里吗?你有危险吗?你别怕,我们已经把屋子包围了。”
外面有女人喊话。
凌玉娇借着手电的光亮,急忙把被单撕下一条给炕上的男人包扎伤口,边包边大声说道:“我是凌玉娇,我没事儿,我摆弄手枪不小心走火了,啥事也没有。”
接着对杨毅小声说道:“杨毅,你要是不想把脸丢尽,就跟我出去把外人打走,咱俩的事私下解决。”
说着把地下的手枪捡了起来。
杨毅今天过来就是想息事宁人的,也知道凌玉娇这事儿传出去自己这脸真的就丢尽了,既然玉娇想把事情压下来,不传扬开,那是最好,杨毅就跟着凌玉娇走出办公室,看道外面影影绰绰已经围了十几个人。
“凌老师,你没事吧?”
一个女人走了过来,是区长贾舒文的声音。
凌玉娇强作镇定:“贾区长,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把大家惊动起来,这是我男人杨毅,杨毅,这是贾区长,贾区长,今天我跟区公所的同志借了把手枪,想跟杨毅一块学打枪,不小心就走了火,万幸没伤着人,只是吓了一跳,我犯了错误,请你处分我吧,这是手枪。”
说着把手枪交给了贾区长,同时暗暗的拉了拉对方的手。
贾舒文一看手枪,立刻认出了这是谁的枪,见凌玉娇拉她,也就会意:“哦,没人受伤就好,凌老师,你想学打枪是好事,我可以教你,以后可别自己蛮干,很危险的,同志们,大家今天表现很好,反应很快,张德林孙二宝两位同志应该受到表扬,不值班的同志就回去休息吧。凌老师,我到你办公室坐坐,早就想跟你谈谈农村妇女扫盲的事呢,就是没时间,现在正好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杨毅同志,我们一起进去谈谈,请给我们区公所的工作多提宝贵意见啊。”
大家看到是一场虚惊就纷纷的走出学校,看门的曲老汉也回到了门房。
贾舒文进了屋等杨毅凌玉娇也进来了把门关好,就问道:“凌老师,究竟是怎么回事,国指导员的枪怎么会在你手里,他人呢?”
“人在这儿呢。”
杨毅把手电筒按亮照在炕沿上的那位:“贾区长,你们抗日民主政府的干部半夜三更搂着我媳妇在一个炕上困觉,让我堵屋子里了,这个什么指导员连问都不问就朝我开枪,要杀我灭口,幸亏他枪法臭,要不我现在就是一具死尸了,古月区你官最大,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杨毅,你别含血喷人,贾区长,事情不是杨毅说的那样,今天下午,哦,应该说是昨天下午,区公所不是录取我做教育干事了吗?还给我了军帽和腰带,我又让江小玲给我剪了头,晚上我下班回家,杨毅二话不说就扇我耳光,你看我脸上,现在还没消肿呢,我就跑回学校躲开杨毅的粗暴行为,我在办公室很委屈脸上也疼的厉害,就一直在哭,国指导员查岗看到我办公室亮着灯就过来查看,看到我哭得厉害,就进来劝解安慰我,怕我想不开,就一直陪着我,我们啥都没干,就穿着衣服在炕上坐着,杨毅突然把门撞开,国指导员以为是坏人,就开枪示警,根本没朝杨毅身上打,倒是杨毅用刀子把国指导员给扎伤了。”
贾舒文一看到炕上的国培英心里就暗暗叫苦,她太知道这个搭档是个什么品性了,但凡他要是生活作风严谨一些就凭他的资历和能力现在县委工作绝对没问题,甚至会担任更重要的职务,这次分配到古月区跟自己搭档就是因为他又闹出花边新闻对他的警告和惩戒,这个人怎么就不能自重一些呢?好在现在这事女方还在竭力的回护他,要是人家两口子都闹起来,谁也保不住他,而且对古月区的革命工作也会受到很大负面影响。
“咳!”
贾舒文佯咳嗽了一下截住了还要争执的杨毅:“国英培同志你自己能走不?要是能走就自己去找卫生员去处理一下伤口,不要感染了,你的事我会向县委汇报的,你等候上级的调查处理吧。”
“好吧,贾区长这事有些误会,我会向组织讲清楚的。”
国英培一只手抱着受伤的胳膊走了出去。
“玉娇同志,请你把灯点上吧,黑天瞎火的讲话挺不得劲儿的,杨毅同志,我们都不要激动,心平气和的把事情说明白解决了好吗?好,看来事情的起因是你先动手打了玉娇同志对吗?那我先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打她呢?”
“她,她参加了国民党,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国民党了,她竟然参加了国民党,我打死她都不觉的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