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天到了家,听了瞎子算命的事情,猛然吃了一惊,老娘所说的一老一少,不是白天见过的那两人吗。
更让他惊异的是,瞎子给老娘下跪!
想来应该是老瞎子识得扳指,难道碧眼老怪传给自己的扳指,是掌门之物?
如果真是这样,按年龄推算,老瞎子应该是碧眼老怪的师弟,也就是自己的同门师叔。
可碧眼怪师父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呀!
晓天是村副书记,工作上的事也多,加上今天狗眼看人低的贺继武,到现在心情还没完全平静下来,要想知道扳指来历,还须夜半人静时,不受外界干扰,用天眼窥探一二。
春夜,万籁俱寂。
晓天手戴扳指,禅坐门外,微闭双眼,屏气凝神,直至入定。
随后,一手指天,一手抵于印堂上的天眼处,念动唤世要诀,眼前缓缓出现了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画面:
多年前,相术界的江湖门派,林立纷争,实力最强的玄空派和飞星派,无数次互相博弈绞杀,玄空派一白老人领着得意高徒碧眼和瞎子,以及众弟子,与飞星派在省城的相术圣地紫阳山一较高低……
画面过去,晓天微微一睁眼,心知算命老瞎子一定是自己的同门师叔了,可师叔他怎么会流落到这里来了呢?
而此时的晓天还不知道,在他刚才打开天眼时,眼睛的瞳孔逐渐变绿,随着睁开眼睛,瞳孔又恢复了正常。
第二天一大早,晓天再去寻找师叔,老瞎子和狗娃早已不知所踪。
他相信,既然师叔知道了他,说不定哪天还会再见面的。
早饭间,张翠兰再次要求儿子,希望能把夏老师带到家里坐坐。
自从半年前夏荷最后一次离开他家,娘的病仅有两次复,和以往相比,的确一天天好了起来,可是他和马艳丽的事还瞒着娘呢。
这个时候再把夏老师领回来见她,别开玩笑了,以夏荷在教委职务,和他在村委会的身份,迟早会被弄得满乡风雨。
“娘,夏老师上次回省城后,一直没有回来过。”
晓天低头咬了一馒头,骗着他娘,“等儿子当了大官,出人头地了,就带娘风风光光的去省城找她。”
“二蛋,算命的瞎子说,夏老师是你未来的媳妇,别说是等你当上大官,就是现在去省城,夏老师也会见咱们娘俩的。”
“娘,人家夏老师是省城人,就凭儿子现在的小干部身份,咱们去了,不是给她丢人嘛,对不对?”
“嗯,二蛋说的对,咱们是不能给夏老师家和咱家丢人,那你以后要好好干啊!”
“是,娘,二蛋记住了。”
好哄好说,敷衍好了老娘张翠兰,晓天便骑着几个月前新买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去村委会,到了村南老桥那里,不曾想撞见一直恨之入骨的老光棍牛有田。
欺辱晓天娘的事,是晓天心头永远的痛,迟早一天,这笔账必然跟老光棍好好清算;夜半翻墙对枝枝图谋不轨,这是第二笔账。
老光棍兄弟六人在乡村横行霸道,恶名远扬,以前他晓天可以不管,但现在不同,他是联防队长,村委副书记,有权利惩治他们,这是第三笔账。
“晓天,上班去呀。”
牛有田乐呵呵的跑过来,打着招呼。
老小子以前喊过他二蛋,现在见晓天当了干部,学会示弱,学会说话了,呵呵,挺会装怂的。
晓天冷冷一笑,一点不留情面,“牛有田,装孙子是吧,冤有头,债有主,以前的事情全忘啦?你也不要以为说几句好话,我会轻易的放过你个逑!”
热脸贴在冷屁股上,等于用嘴亲人家腚目艮,牛有田被晓天骂得狗屎不是,暗自窝火,却不敢作,他就只是一村民,跟村委干部干架,自家兄弟也不在身边,明里明来的,他没那个胆。
“晓天……哦,不,牛书记,以前都是俺的错。”
牛有田语气软弱,赔着笑,好似哀求。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晓天不一样。
他想到当初娘俩个受欺负的情景,异常来气,心里已拿定主意,驴日的牛有田,老子今天就破破例,专打你个笑脸人!
老东西,看你能把我牛晓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