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多山、多湖,但越往西走,山势渐渐的平缓起来,据说青州城便筑于一片极其广大的平原上。
当晚宿于一个渔村,叫鲤鱼庙。
这个村名想必当年也有一番故事,许多年过去,庙是没见到,但附近河流交错纵横,鲤鱼总归是有不少的。
许振家抛出一锭大银,便有两户渔家欢天喜地连夜走掉了,腾出屋子来给他们住。
苦娃、许振家合住一家。刚安顿下来,那两户渔家便捧着热气腾腾的鱼汤和白花花大米饭来伺候。
许振家与渔家闲话,得知这里离青州大城不远,村子里也有机灵的渔民常常摇船去往青州大城接送客人,据说相距不到百里。
此地生活较为安逸,东平王治下严禁扰民,百姓安居乐业,极少与官府牵连。
说话间听得村口马蹄声急,许振家与苦娃对望一眼,都是心头一震。
那渔家看他们担忧,安慰道:“两位老爷不需忧心,小的活了四十来岁,从没见过官府来村里欺负人的。”
许振家不说话,目光炯炯的望着苦娃。
苦娃道:“渔家大叔,麻烦你把我的马儿牵到后门去。”
说罢起身进内屋拿包裹。
那渔家笑道:“就去牵马。其实小公子多虑了,即便是官府来人,也绝不会无故惊扰外地客人的。”
说罢出门去了。
苦娃道:“许大哥,若是山神庙中那伙军汉的同伙赶来,兄弟我就得先走了。”
许振家点点头:“听马蹄声,这伙军汉人数不少,我等修为不及他们,打是打不过的了,苦娃兄弟有事先走,我等尽力拖住他们。”
苦娃拿了包裹正要去后门,屋外一声惨叫,浓浓的血腥味传来,随即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
“那渔家被枭了!”
许振家沉声道
苦娃料定走不脱,便把包裹藏于院中柴火堆里,进屋与许振家默然对坐。
“哐”
的一声,院门被踢飞,涌进一伙精壮大汉来,领头的汉子打量坐在门边的苦娃二人几眼,问道:“凤凰许家的人?”
许振家点点头。
“我有几个弟兄在杨铁枪庙**人谋害,你等那时正在那庙中避雨。此刻你二人可有话要说?”
许振家站起来拱手道:“我等奉凤凰许家大公子命,前往青州干事,途中怎敢多事?那时庙中尚有大荒派几名高手,另有散修父女二人,这两伙人联手与军爷的同伴打斗,我等不欲多事,先行出来了。军爷的同伙想必是被他们所害。”
“胡说!附近有山民看见,大荒派的逆贼先出庙来,次后是你等六人,那钟离世父女最后离开!”
许振家默然无语。
有军汉叫道:“牛百户大人,这六人定然参与了围杀,何不拿下再说!”
“没有证据,梦仙湖许家的人是不好动的。”
牛百户嘿嘿一笑,目光转向苦娃:“还未请教这位兄弟的大名?”
“周星辰。”
“好!周小道友,你是许家六人中最后出庙的,你与钟离世父女在庙中单独待了好久,能否告知本百户,那钟离世逆贼对你说了些什么?”
苦娃心头大震,面上却毫无表情,道:“在下因最近修炼逆了经脉,当时动弹不得,打坐许久才能起身,故此耽搁了。却不曾与那钟什么的父女说话,在下与这对父女素不相识的。”
“哼,这可由不得你强辩。”
那百户手一挥,道:“把这黑小子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