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穿林而过,漫天枯叶盘旋,战长林解开江蕤穴道,还了他那把锋利的佩刀。
居云岫眼神一变。
埋伏在外围的众叛军险些以为看错,确定江蕤被释后,才按住激动心情,冲将出来,却反被江蕤喝停“站住”
众人一愣。
江蕤收刀入鞘,神色复杂地看了远处的居云岫一眼,对属下道“把我的战马牵来。”
战长林缓缓起身,等马来后,翻身而上,策马踱至居云岫跟前,向她伸手。
居云岫看向江蕤。
战长林道“放心,谈妥了。”
居云岫半信半疑,看回战长林,握住他的大手。
眼看两人一马绝尘而去,众叛军大惊失色,一黄巾汉子从人群里跑出来,愤声道“大哥,怎么就这样把郡主给放了”
古树茂密,不多时,战长林、居云岫的身影已彻底消失不见,江蕤收回目光,道“我改主意了。”
众人越听越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手掌里的玉牌尚有余温在,江蕤摊开来看了一眼后,揣入襟里,走进人群,翻上一匹战马。
“整队,即刻下山。”
众人茫然地跟上,不解道“大哥,这次又去哪儿”
江蕤耳畔回响着战长林交代的话,望向北方的天空,毅然道“长安”
阳光明媚,雨后的湿气尽干,被洗刷后的青山野花烂漫,空气里弥漫着清香。
居云岫思绪还停留在林间,向身后人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战长林专心打马,道“念了会儿经。”
居云岫道“什么经,是我听不得的”
战长林一笑,心知瞒不过她,半真半假道“我说长乐郡主毛病多,脾气怪,不好伺候,他听了怕得很,决定还是不绑了。”
居云岫恼火,胳膊肘朝他一顶。
战长林低嘶一声,本想抱怨,忽然又笑起来,眸底清亮。
居云岫听到他爽朗的笑声,一愣后,赧然地绷起了脸。
刚刚那动作,太亲昵了,亲昵得像以前。
战长林笑完,一脸愉悦,道“我告诉他奉云不是起事的地方,把他劝到长安去了。”
这是真话,只是隐去了一些重要的部分,居云岫不知在不在听,目光凝在山外的云天处,不再吭声了。
下午,二人抵达奉云城门,扶风等人正在城外等候。
居云岫看到他,心知王府众人已平安入城,松了口气。
及至城门外,扶风上前行礼,也一脸如释重负。
“卑职恭迎郡主。”
居云岫仍坐在马上,道“大家情况如何”
扶风道“城中妇孺已各自回家,其余的人已在驿馆歇下。”
居云岫点头,看向扶风身后的马车,便欲下马,战长林突然一扯缰绳,踱入城中。
居云岫蹙眉。
战长林犹如不觉,径自道“我在城中无亲无故,恳请郡主收容。”
居云岫“你停下,我要下马。”
战长林“郡主是答应了”
居云岫知道这是不答应,他就不放她下马的意思了。
城内百姓渐多,不少人以异样的眼光朝他们看来想想也是,一个凤冠霞帔的新妇,一个年轻英俊的僧人,光天化日下共骑着一匹马,暧昧至此,能不叫人浮想联翩吗
居云岫道“你要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