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可能活下来吗
雪岭一败后,晋王登基,下旨慰问王府,彻查战场遗迹,数百人对肃王在内的所有苍龙军进行逐一核对,结果是除从尸海里爬出来的战长林外,二十万苍龙军,全军覆灭。
回顾往事,满目疮痍,居云岫坐在案前,静默不语,璨月痛心道“雪岭一役,乃是王府疮疤,还请乔姑娘不要再提了”
“可是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乔簌簌仍不放弃,含着泪道,“所向披靡的苍龙军,怎么可能一夜间一败涂地长林哥哥回京后,又为什么要突然离开王府他虽然剃度为僧,却从不守戒信佛,三年来辗转各地,根本没有老老实实地在寺庙里待过,还有这一次,他明明就是来阻止郡主您成亲的”
室内一静,璨月诧然地看向居云岫,却见其人波澜不惊,垂睫拨弄着案上酒盏,一言不。
乔簌簌道“他如果真的厌倦了红尘,是个背信弃义、抛妻弃子的白眼狼,今日必不会再来郡主面前自取其辱,他身上一定藏着什么事,他一定是有苦衷的。”
乔簌簌说罢,泪已下来了,不知是在同情战长林,还是在伤痛那一位如同石沉大海的兄长。居云岫松开酒盏,目光缓缓投向她,道“你知道他的苦衷”
乔簌簌抹了泪,道“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他身上一定有事,那件事,一定也和我大哥相关。”
懵懂的少女执拗起来,便有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孤勇,居云岫凝视着她,蓦地笑了。
她笑着,清楚地道“冤各有头,债各有主,你既是肯定他有苦衷,那就该到他面前求证,而不是来问我。”
乔簌簌一愣,道“可是郡主,你不想知道”
“我不想。”
居云岫打断她,声音依然平静,然眼神里已有锋芒。
乔簌簌讪讪住声。
居云岫道“斯人已逝,生者且行。姑娘想要的答案我没有,请回吧。”
璨月起身送客,乔簌簌坐在光箔明亮的室内,一身的光彩终于被阴霾笼盖。居云岫看回案上的那杯酒,举起饮尽,眸底亦昏昏一片,了无光芒。
晌午,浮云遮住日头,黑狗趴在树角酣然地睡着,战长林倚树而坐,手里握着一块木头,一把小刀。
乔簌簌从篱笆院外走来,一脸丧气。
战长林道“知道前车之鉴这四个字怎么写吗”
乔簌簌站在早上站过的地方,想起琦夜在这里警告战长林时骂的那句“自取其辱”
,精神一下更萎靡了。
“我是去替你说情的。”
乔簌簌看到树下的板凳,拿过来坐了,嘴硬道。
战长林便道“管用吗”
乔簌簌捧着脸,想起席间居云岫的态度,呆呆道“不管用,一点用也没有。”
不提他还好,提了,简直是火上浇油。
战长林评价道“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乔簌簌皱眉,不服气道“是你造的孽太重了吧”
战长林刻木头的动作不停,唇角扯一下,似笑非笑的,继而道“她都说什么了”
乔簌簌松开眉头,静了会儿,道“斯人已逝,生者且行。”
战长林听到这一句,唇角哂笑抿了。
乔簌簌想着苍龙军的事,终究是不甘心,心一横,道“长林哥哥”
战长林突然道“改口吧。”
乔簌簌不解道“啊”
战长林道“小时候答应过她,长林哥哥只给她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