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这个称呼,算是周奇对胥清越最极致的嘲讽。
因为这能无时无刻地提醒所有人,五年前,胥家是怎么一败涂地的。
现在的胥清越,已经早就对于周奇这个人没有特殊的感觉了,若真要说出一个的话,就是只要他死了,一切都好说。
“成王殿下这一言不就打上门来,果然还是符合你一直以来的小人作风,若是知道自己一直以来都被你当成猴耍,你那皇兄在天之灵,也不晓得会不会安息啊?”
两人一来一往,谁也不落下风。
不过这是战场,也不是打嘴仗的地方,终究,还是得手上功夫见真章。
三年时间稍纵即逝,转眼间,胥成夜已经长成了个面容清秀的少年郎。
胥家大公子的名号,漠城内无人不知。
其他几个孩子,也越长越好看,与当初程悦他们离开的时候相比,确实已经大变样了。
“老夫人,老夫人,澜沧河那边来的急报!”
送信的将士骑马从城门飞穿过,又跑进了城主府。
澜沧河,是西北军的大本营。
林氏听到动静,连忙迎了上来,浪沧河几乎每月都会来信,可是急报二字,听得她心里慌。
一大波人围成一圈,等着看林氏手里的信件。
信纸层层打开……
西北军大捷……不日回城……
经过三年的战争,成王周奇被胥清越亲手斩杀于澜沧河畔听南角,三百傀儡军尽数被灭。
胥家被灭门之仇,终究算是报了。
两军对峙,必有死伤,虽然周奇战败,但西北军也没好到哪去,现在的西北军,也算是满目疮痍。
当天晚上,胥清越一个人在营地外坐了很久。
“怎么?心情不好?”
程悦抱了个酒坛子过来,坐在他边上。
这酒是她自己酿的,又香又烈,深得将士们喜欢,胥清越经常用来犒劳将士们,她能留下来这么一坛,可费了不少功夫。
胥清越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程悦近在咫尺的脸,慢慢扬起一个笑。
这三年,程悦长高了些,也变成熟了很多,可就是好像怎么都不会黑,在一众晒得跟黑炭一样的将士中,显得像个瓷娃娃。
“心情不好的话,就喝酒呗。”
程悦倒出一小杯,递给他。
胥清越现在的心情她大概也能理解,虽大仇得报,但现在的局势,他应该也挺混乱的。
胥清越淡笑着接过,一饮而尽,感叹道:“你真的好像仙女啊。”
一直在光。
“那当然了,我早和你说过了,我是外太空来的仙女啊。”
“好,那仙女大人就请再赏我一杯酒吧,你这手艺真的不错。”
“……”
月色高悬,原本布满肃杀之气的军营突然平静了下来,这是三年来,从未有过的放松时刻。
负责巡逻的将士们来来往往,透过月色,都看到了坐在草地上不知在聊些什么的将军和将军夫人,不过没人去不识趣地打扰。
真般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