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停留也只是旅途的一部分,他从来都清楚这件事。
同位体自然也是如此。
富加见松开手,笑得灿烂:“那我就不打扰你了,神名先生。”
“好好睡一觉。”
神名深见不知道他到底想明白了什么,干脆地摆手,转身下楼了。
黑发青年的身影和脚步声渐渐消失,而半撑起身体的富加见收回视线,他低头看向自己刚才抓住神名深见的那只手,张合几下,啧了一声。
他不想放开的。
从目前的记忆里第一次握住时,就不想放开的手;无论何种程度的肢体接触,包括一个拥抱,都让他发自内心地觉得快乐。
不过……他惆怅地叹了一口气,合拢五指,把被子往上一拽,又躺了回去。
要是把这一切全部表现出来,神名深见会被吓到吧?
虽然富加见并不太懂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因为他似乎也与神名深见一样,并不能全心全意地相信对方——既然如此,为什么又会想要触碰呢?
因为同一张脸?因为对方知道过去?因为他们的真实身份?
富加见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有时会产生希望对方的注意力不要移开太久的冲动——通常出现于“莫名的视线”
在附近闪烁,包括对方在阅读什么时——这属于智慧生命的“欲。望”
,让他十分满意。
在一切真相揭露之前的任何忍耐和等待,都属于游戏的一部分。
青年合上眼,沉沉睡去。
*
神名深见当然没有说起早上的详细情况,但三言两语间透露出的事情也足以让萩原研二心情微妙。
而在两人提到的现在,富加见也依然躺在二楼的沙发上,安静地蒙着头睡觉。
〖真在睡啊!〗
〖怎么不放出来老板看见他后发生了什么?想看啊!〗
〖制作组就是喜欢在细节上省略!明明也很重要啊!〗
“……他还真是喜欢你啊。”
楼下,萩原研二勉强自己说道,最后还是绷不住,好笑地捂住额头,“抱歉,总是被你们之间的相处惊到。”
“为什么要道歉?”
神名深见将制作好的咖啡端到他面前,浑不在意地笑了笑,“你们不能理解,这很正常。”
()你是完全不掩饰了吗……萩原研二揉了揉鼻梁,有心想问他发没发现拉弗格有所察觉,但看着对方的笑容,还是咽下了提问。
早在确认神名深见并非一无所知后,他就隐约预感到这两人之间是他人无法打扰的关系。
他的提问或许只算多嘴,以神名深见表现出的敏锐与能力,多余的关心并不需要。
“我之后可能会多次光顾你的店,神名君。”
萩原研二笑着转移话题,特意在“多次”
上念了重音,“请多指教啦。”
神名深见用手抵着下巴,笑眯眯道:“我当然是很欢迎了,对了,你要不要和松田和伊达他们见面?就在这里,今天正好礼拜日。”
萩原研二双手合十作恳求状:“……还请不要做多余的事,拜托了,神名君。”
对方给的资料已经让他在所有人不知道的时候,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萩原家的儿子,有一名姐姐,曾经上过警察学院,在四年前本该于一场拆。弹任务中殉职,却不知为何被某个地下诊所的人带走进行救治。
松田阵平和伊达航,都是他的警校好友,而前者在萩原研二的人生中存在的时间更长。
萩原研二依然没有记起什么,但他从自己本能的认可中确认自己确实是那名被所有人都认为殉职的拆。弹警。
……然后他成为了黑衣组织的成员。四年后遇见的同事甚至有可能是警察时期认识的好友。
太狗血了。
萩原研二最近都不太敢和波本与苏格兰交流,就怕两人敏锐地发觉他的不对劲。
还好拉弗格与神名深见的事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