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心然疲倦的躺在床上,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忽的就想起了她第一次见到方景哲的画面。
那年,她陪爸爸参加一个项目的竞标,在那里,她第一次看见了方景哲,当时的他一身西装,那样阳光自信的面对每一个人。
只匆匆一瞥,她就再挪不开眼。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如今,他们都结婚两年了。
姐姐也已经离开了两年。
陶心然强压心中酸涩,不敢再想下去。
漫长的几个小时过去,她见客厅终于没了动静,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卧室门。
客厅的灯亮着,沙发上的两人紧搂着对方不着寸缕的身体进入了梦乡。
陶心然将柔软的蚕丝被铺开,盖在两人身上,便要关灯离开。
“唔……”
身后却响起方景哲难受的呻吟。
陶心然手一顿,急忙扑到沙发边。
方景哲面容纠结,捂着胃部,好看的眉头紧紧蹙成一团。
陶心然担忧极了,拍着他的后背问,“景哲,你是不是难受,我……”
“滚!”
剩下的话便硬生生的卡住。
客厅明亮的灯光叫陶心然难受。
她恨不得全世界都停电,这样她就看不见景哲眼里对她的厌恶了。
真正面对那些肮脏的过往,陶心然还是不争气的哭了。
方景哲冷眼看着陶心然,心里的厌恶愈发深浓,“陶心然,你现在这幅嘴脸做给谁看?气死非然的时候,瞒着我她的死讯还假装她嫁给我的时候,我怎么不见你这样楚楚可怜?”
吼完,他抱起摇摇,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
卧室门“嘭”
的一声关上,随即落锁。
好像关上了陶心然的心门。
她蜷起身子,望着沙发上他与别的女人的点点痕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卧室里再次传来让她脸红心跳的声响。
一声一声,仿佛砸在陶心然的心上,偏叫她疼得死去活来,却没办法解脱。
——
陶心然醒来后,卧室已空,只留下暧昧的痕迹。
简单的洗漱,她连早饭都没顾上吃,便将沙发套还有卧室床单拆下来,统统丢进了洗衣机。
今天是他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也是姐姐的忌日,景哲他……应该会回家吧。
陶心然一直都没忘,方景哲最爱的人是姐姐,本该嫁给他的人也是姐姐。
姐姐死后,父亲操办完丧事,突然病重,变成了植物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她没有了娘家。
即便在景哲这里受了天大的委屈,她也没有娘家回了。
她寻死觅活、不计后果地嫁给方景哲,使得她不仅失去了疼爱她的姐姐,还失去了宠爱她的父亲。
她和姐姐有几分相似,精心化妆,且戴着洁白的头纱,婚礼上她瞒过了所有人。
偏偏瞒不过在新婚夜,想要低头亲吻她的方景哲。
他发现新娘是她,暴怒地扼住她的脖子,“非然呢?怎么是你!非然呢!”
陶心然哪里敢告诉他,父亲正在筹办姐姐的丧礼?
他以为姐姐变了心,又嫌她恶心,跑去会所寻欢作乐,并且让自己上了桃色新闻,给了她莫大的难堪。
婚后第二天早上,他就发现了姐姐的离世。从丧礼回来,他恨不得杀了她,红着眼质问她为什么这么狼心狗肺。
她答不出来。
她其实是后悔了的。
然而因为她用利益相逼,他还是娶了她,却连半分温情都不愿施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