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我顿时瞪大眼睛,如果不是因为太懒,我一定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可以不上学!”
我半是控诉半是羡慕。
狱寺君沉默一会儿,我觉得他是拳头硬了,所以做好了被挂断电话再回拨过去的准备。但是最后,他还是没好气地回答了我:“炸弹都没了,我要去采购。”
“欸,原来狱寺君的炸弹需要买的吗?”
我忽然有点明白了他生活拮据的原因。
“不然呢?难道还能从身上长出来啊?!”
他的口气像在对付白痴,“哼,这次我会去进点高端货,你就给我等着吧。”
我被逗笑了,竟然有种热恋期被告知准备了惊喜的既视感,“什么啊…好叭,那我可就满怀期待的等着啦?”
那边又静默一下:“…啊?”
“不过,占卜头的预言不是说狱寺君最近会遇到竞争对手吗?现在这时候跑出去,就不怕被谁乘虚而入吗?”
回应我的是一声响亮而自信的冷笑。
“哼,在这世上有资格担当十代目左右手的只有我一人!无论是谁想来抢夺,我都会让他知道这种行为有多蠢。”
“说这种话一般都会被打脸哦。”
“…喂!”
有点困了。我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对着电话小声抱怨:“唉,又是周一,又是体育课,又见不到狱寺君,我肯定会难过得睡不着。结果明天早上迟到,被风纪委员记名字就算了,还会被佐藤老师揪住谈心。怎么办啊,真不想挨骂……”
我絮絮叨叨的,几乎滑入梦乡。于是又又又翻了个身。
“关我什么事啊!?”
狱寺君顿了顿,忽然又很暴躁地补充,“你不要老是翻来翻去的!”
我:“……欸?”
狱寺君:“…………”
他没说话,“啪”
的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呆了一会儿。
最后的语气,该怎么说呢……
狱寺君听起来心烦意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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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到了周一。
虽说狱寺君不在,但其他人的生活还是在继续。
中午的时候,收到了隔壁班的山本跳楼的消息。
据说是因为手臂受伤不能打棒球才一时想不开的。
说到山本同学,他是我常光顾的寿司店竹寿司的少东家。小学时期的我曾有不在屋子里吃饭的怪癖,当时大人们总认为我遭受过什么心理创伤,只有山本同学看出我是个单纯的怪人。
有时蹲在店门口进食,他会把身体探出窗子和我聊天,或者干脆拖把小板凳和我一起坐在门口。所以我对他的印象一直很不错。
记忆中,山本同学热爱棒球、信仰着名为“棒球之神”
的神明、还有着洒脱到不像小学生的怪异笑容。
这么一想,他会为了不能打棒球而跳楼也在情理之中,但我打心眼里希望他别成功。
听说是被沢田同学英勇救下了。真不愧是被狱寺君尊称为“十代目”
的沢田同学,轻易就做到了别人做不来的事。不知道以后山本同学会不会也加入他们的行列。
我边吃着便当边想。
然后,下午的时候,收到了班主任斋藤老师在上班途中被刹车失灵的吨级大货车撞飞3条马路、当场不治身亡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