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一定会派人兵去救的,你放心。”
东宫的臣下剿匪不成还死在土匪手里,那将是东宫最大的污点。只要圣上不想废了太子,就一定会兵。一来救人,二来顺道灭了这些冒头的草寇。
因为手受了伤,程姣在家闭门不出,专心研究造纸。十日之后,第一批成品已经制造出来,程姣试了试,造出来的纸除了太过薄容易撕裂,其他都没有问题。关于推行用纸书写,程姣心中有了大概的成算,正想问问少商皇后千秋宴的事情,少商一脸丧气的坐在屋子,也没有同凌不疑出门游玩。同坐在屋里的,还有一脸茫然的程姎和无精打采的万萋萋。
程姣什么情况,集体失恋了
“唉”
程姎坐在少商对面,幽幽叹了口气。
“堂姊为何要叹气,现在全都城都知道堂姊能干贤惠,我都听说好几次官宦人家有意结亲。就连平时爱迷路的班小侯,这不也是天天往我们府上来,把来府上的路都记得滚瓜烂熟了,再也不怕迷路了。堂姊,你这是好事将近啊为何还要叹气啊”
少商一脸的疑惑,她如今不常在府中,自然不懂程姎的纠结。谢文礼和班嘉各有长短,是不好选择。
程姎如今是越来越能干了,里里外外都拿得起来,就是御下之术还差了几分杀伐决断的狠厉,不过这个也不是谁都需要。程姣觉得萧夫人这套法子很是靠谱,堂姊不像阿姊那样桃花不断,就该从名声才干入手,走正道以获得好亲事。而走正道就是赴宴和设宴,用事实展示自己管家的本事,需要熟知都城人家的姻亲关系和好恶。不然把交恶的两家一同请来,那就别怪人家在你的宴席上唇枪舌战甚至大打出手。
“可是大伯母问我怎么想,要我拿主意,婚姻大事我怎么能拿主意。嫋嫋,你是知道我的,我什么时候有过主意啊”
“能自己拿主意还不好啊,你看我,我都没办法自己拿主意。”
在门口听了半天的程姣敲了敲门框“如果我没记错,某些人的婚事是她自己在大殿上亲口答应的呢。”
虽然当初是凌不疑以势压人,少商是为了程家迫不得已答应。可程姣认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答应了,就不要反复。凌不疑得了人,少商保住了程家的富贵和阿父的官职,既得了好处就不要总觉得委屈。
万萋萋也插嘴“就是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那是圣上指婚,凭谁来都拆散不了你们。不像我跟阿颂,若是家中不点头,我们俩就只能做一对苦命鸳鸯。”
少商一脸的你们都不懂我的苦看得程姣拳头都硬了,在她看来,凌不疑在这个时代算是难得的郎婿了,虽然也大男子主义但他愿意包容少商的任性,也真心待她好。程姣知道少商想选一个她能拿捏得住的郎婿,可问题现在是没得选,还能解除婚约咋地这可是圣上指婚,怎么样要过下去,不如好好的。
“姣姣,过来坐下,我们们说话。”
少商有气无力的招手。“你们说这成婚是好事还是坏事,为何我觉得比以前还愁啊”
“我哪知道啊,我又不嫁人我那是娶夫君。”
一听万萋萋这话,程姣就知道管事没跟万伯父说。
“堂姊呢”
程姎看了看,犹豫道“反正我喜欢的人未必也喜欢我。”
少商和万萋萋听了都一脸震惊“什么”
“没什么,反正我听从大伯母的安排就是了,若她让我嫁给谢文礼我也愿意答应,大伯母定都是为了我好,她替我做的选择错不了。”
“好什么好啊”
少商一脸严肃,“若是你成婚了日后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呢。”
程姣不说话,但是这波她站少商。
“这成亲自然是要夫唱妇随,掌握在别人手中又如何你次兄就什么都听我的,我指东他就不敢往西,我瞧他也挺乐在其中。”
“妇唱夫随,夫唱妇随,这能是一件事儿吗哎呀,说了你们也听不懂”
少商背过去身子,一脸烦闷。
“我怎么就不懂了。”
万萋萋说着凑到少商身边。“我跟你说,这男女之间多么简单的事儿无非就是喜欢了就在一起,不喜欢了就分开呗你这整日愁东愁西的,都不像你程少商了。我就问你,你对了凌不疑是什么心思,你心悦他吗”
“阿姊不妨想想,跟凌将军在一起是高兴的时候多,还是不高兴的时候多。”
少商觉得因为跟凌不疑定亲,她才多了一堆麻烦事,可如今这世道,当别人家新妇哪个不是一堆事儿,一家子老老小小都要你管,可不是什么小两口单过日子。
“我不知道啊,大部分的时间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是开心的,可每当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可以这么开心的时候,他就气我,气得我喘不过气来”
程姣听了砸吧嘴,她觉得她不用听下去了,不然有害她的身心健康。按照少商的想法,就没人过好日子了,毕竟成婚以后都开开心心的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在程姣看来,多数人的人生基本就起起伏伏伏伏。趁着其他三个人没注意,程姣轻轻从少商的房间走了出来,准备去盯着纸张的晾晒。去后厨要经过院子的廊道,远远的,程姣就见符登捧着一个箱子过来。
“小女公子,符登正要去寻您,一家商铺将您订的东西送过来了。”
“我定的东西”
“送东西的人说,他们主人字子端。”
“啊,是我之前订做的饰,给我吧。”
打开木盒,里面是两锭金子,还有一只乳白色的玉摆件。摆件雕的是一只将自己盘成一团的猫咪。程姣摩挲着玉石猫咪,触感温润让人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