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觉得太过于难熬,就叫灼华偷偷来找我,我苏醒就是了。母亲分心,就想不起来责罚你了。”
乔怀瑜自然知道云宴昨日在婚宴上的行为,依着母亲的性子,失了分寸,今日必然会惩罚云宴。
云宴微微颔,转身便离开了房间。
堂屋。
康定王妃早早就坐在贵妃榻上等着,不时皱皱眉头。
一旁的金嬷嬷福福身,说道:“王妃,不如去催一催吧。也许是世子妃睡得迟,起来晚了。”
“只她一人,又怎么会起来晚?”
康定王妃扶了扶髻边的累丝玳瑁飞凤簪,缓缓说道。
谁人不知新婚之夜需要圆房,可昨日那新房里只云宴一人清醒,又何来圆房一说?
康定王妃此时心情已经很不悦了。
“来了来了,人来了。”
金嬷嬷嚷道。
金嬷嬷顿了顿,大声道:“新妇至,撒喜果。”
说罢,一旁的丫鬟们开始往空中撒起标着“早生贵子”
“吉祥如意”
的果子。
云宴感觉自己像是沐了一个果子浴一般,噼里啪啦的果子砸在她身上。
走到康定王妃跟前,云宴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
“新妇云宴,给母亲敬茶。”
云宴接过灼华递过来的茶,递给了康定王妃。
康定王妃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拿起了一旁的茶壶,一股脑将热茶浇在了云宴的柔荑上。
瞬间,云宴感觉自己的柔荑已然通红一片。可是礼不成,她的手不能放下来,她只好直直地举着。
康定王妃将一壶茶都浇在了云宴的手上,见云宴不吭声。又拿起了一旁鸳鸯纹的银罐,里面装着赐给奴才们的金瓜子,递到了云宴手中。
这是一种耻辱。
也就是表明:她,康定王妃,不认这个儿媳!
金嬷嬷不忍心,在一旁小声提醒着:“王妃,王爷快下朝了。”
康定王妃这才作罢,打开云宴奉上的茶,蹙着眉说道:
“云宴,你家里的规矩就是叫你们递冷茶的吗?”
云宴暗自松了松自己的手,伏下身子说道:“母亲,昨日虽然是儿媳第一次见您。但远远看来,您久坐胃痛,不适合喝热茶。”
“所以儿媳特地准备了冷茶,冷茶压低了茶的芳香味,只留了一丝醇厚。更能体现出层次感。”
康定王妃错愕,没想到云宴还懂得这些。她平日里的确胃痛,甚至有的时候还要痛上几日。
她斟酌地轻酌一口,果然和往日里喝的热茶不一样,茶的清香味更浓了。
康定王妃眼底划过一丝赞许和惊艳。她褪下腕间的绞丝金镯,推到了云宴的手腕上。
云宴大吃一惊,“母亲,不可…云宴无功不受禄,不可收您这么贵重的宝贝。”
“你既然已经入了我康定王府,成为了怀瑜的妻子,便是我儿媳。这是我当年做儿媳时,我的婆婆赠予我的。现在我将它给了你。”
“希望你和怀瑜…可以恩恩爱爱,也希望他能早日醒来。”
康定王妃说着说着,叹了好几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