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手术正式开始。
秦少阳对这次的手术格外重视,不像之前手术时那样只是悠闲地坐在一边,时不时地看一眼全麻机器上各种仪器传过来的血氧、血压、心电监控数据就能圆满完成任务。
他站在手术区,守在机器旁,密切关注着所有可能出现的异常动向,生怕听见机器传出乌拉乌拉的报警声。
忽然间,随着一股异常量大的出血,病人的血压一下子就降到了九十六十毫米汞柱以下,病人随时可能存在生命危险。
这是之前靳宇和姚禹梦做过应急预案的情况之一。
靳宇作为主刀医师果断采取了纱布填塞、压迫、缝扎等方法控制住出血,麻醉医师秦少阳也配合默契,加快补液,最终化险为夷稳定住了病人的血压。
手术继续进行,靳宇用声刀,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把巨大的肿瘤后侧和后腹腔脏器分离,因为肿瘤的体积太大形成了视觉盲区,他根本看不到手术部位,只能完全凭借手感,采取盲切的办法对肿瘤进行切除。
汗珠不停地从他的脸上沁出,手术室的巡回护士是一个身材矮胖的非洲女士,她不停地踮着脚凑过身子帮靳宇擦汗,弄得自己也大汗淋漓却顾不上擦。
手术进行了一半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这时又生了意外,洗手护士不知道是因为刚参加工作不久动作还不熟练还是因为手术时间太长有些劳累,给靳宇递一把剪刀的时候不小心割伤了他的手指。
看见血流出来的那一刻姚禹梦的脑海里一下子闪过了小纳主任和普外科老主任的那张合影。
虽然只是在照片上看见过一次,那位面色慈祥的老人的音容笑貌已经深深刻在了姚禹梦心上。
他当时就是因为手术时多次被意外扎伤,最终感染艾滋病导致了最后的悲剧。
姚禹梦的脑子嗡的一声,感觉再不采取一点行动她马上就要呼吸窘迫了。
和姚禹梦相比,靳宇作为当事人反倒异常的镇定。病人的艾滋病检验报告就放在他的抽屉里,他记得清清楚楚病人的检测结果是阴性。
退一万步说,即使病人是阳性,被污染的针具刺伤后hIV感染的机率也只有o。33%,这一数据是有研究结论做支撑的。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也丝毫不能马虎大意,毕竟职业暴露能感染的病毒远不止hIV这一种。
“没事没事,我来处理,禹梦你来接一下,我马上就好。”
手术室里的所有人都被他镇定的语气安抚住了,连知道自己可能闯了大祸的洗手护士都暂时把眼泪憋了回去。
靳宇把手上的声刀交到姚禹梦手里,严格按照职业暴露的处理步骤迅地脱去手套,然后立即从近心端向远心端挤压受伤部位,使部分血液排出,相对减少污染程度。
之后他又拧开一瓶纯净水,用流动水冲洗伤口。
时间有限他简单的冲洗了一下之后就拿起碘酒消毒受伤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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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狸整个流程走完之后他迅消毒戴好手套,又回到了手术台上,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三分钟。
在这期间姚禹梦暂时接手了靳宇的任务,拿到手术刀的那一刻她几乎是瞬间就调整好了心态,一下一下沉着冷静的继续着手术。
所幸的是这个小插曲对手术几乎没有产生任何影响,两个小时之后,伴随着一阵惊呼声,硕大的肿瘤成功切除。
姚禹梦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想让靳宇休息一下,主动接过了缝合的任务,耐心地做好每一项收尾工作。
一场手术就这么有惊无险地顺利完成了。
当手术成功的消息传到在手术室门口焦急等待的家属耳朵里,那些带着泪水的笑容一下子就抚平了整个团队所有人的疲惫。
站了足足七个小时的姚禹梦僵硬地走在路上,她感觉自己的膝盖已经不会打弯了。
心理上的疲倦会被成就感抚慰,身体上的劳累只能靠休养才行。
回到办公室,她连手术帽都没来得及摘,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口气喝完了一整瓶水。
过了一小会儿,靳宇也拖着疲惫的步伐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如释重负一般地长出了一口气。
姚禹梦顾不上尖叫抗议的腰挣扎着站起来,走到靳宇旁边一脸担忧地问:“师兄,你的手没事吧?”
……
姚禹梦顾不上尖叫抗议的腰挣扎着站起来,走到靳宇旁边一脸担忧地问:“师兄,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儿,小伤口。”
靳宇罕见得连声音中都透着疲惫,不过他还是强撑着对她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知道这种情况在外科手术中很常见,姚禹梦还是笑不出来:“看见血出来的时候我都懵了,幸好这个病人艾滋病检测没问题,不然还要吃好几天阻断药。”
“禹梦,要这么说你这次可让我刮目相看了,当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