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车的车身做了缓冲,法拉利和SUV同时刹停。
黎炀降下车窗:“哥哥,快走!”
黑暗中看不太清伤势,唯一能辨别的散尽驾驶座的碎裂玻璃,时栖望过来,黎炀立刻摇头:“我没事。”
他示意身后即将追上的三辆SUV,打算自己去拦住他们:“走啊!”
时栖望了眼后视镜,眼中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凶狠,原本可以驶出的车却在这个时候将手中的方向一打:“关少,回头还你一辆拉法。”
关越甚至都没能来得及思考就算是Larkar又是怎么随随便便说出还一辆拉法这件事,时栖已经一脚油门,身后的三辆车跟着追过来,可时栖似乎等的就是这一刻。
三辆车刚刚驶出,时栖突然一把倒车,车身一摆,直接卡死了另外三辆车的走位,拉法的右侧和白车的左侧撞在一起,两车的副驾和主驾门同时被锁死。
剧烈的冲击让拉法的车身瞬间变形,时栖看都没看,掀开车门下了车,钥匙一拔将关越往车里一锁,一脚踹在了SUV的车门上——
“滚出来!”
“时栖!”
“哥哥!”
黎炀顾不上身上的伤,试图绕到副驾打开门,可是车门刚开了一点,就被时栖一脚踹了回去:“老实待着!”
时少8岁就能拎着钢管打架。
这当然是江湖传言,因为到底没人真的见过,可时少不是只会靠人头取胜的绣花枕头却是真的。
关越不过一个吊儿郎当的纨绔,黎炀又是小孩儿,时栖下意识将眼下的局面划进需要自己应付的范围里——
纨绔和小孩儿都被关在车里,时栖单枪匹马闯过去,SUV刚刚下来一个人,时栖立刻一脚踹了上去,那人的脊背撞到车门,被时栖拎着领子提起来,他的眼神又凶又狠,手镯的刀刃指向喉骨,话却是对着其他人说的:“都他妈别动!”
时栖的眉目冷得像是换了一人,即便是三辆SUV全数打开,也没有任何怯场的意思。
对付这种人就是要比他们更狠更不要命,时栖深谙此道,此刻演起来亡命之徒居然也栩栩如生,他微仰着下巴,刀尖狠狠下压,“谁让你们来的?”
那人不吭声,时栖又是一脚踹向他的下腹,一副随时动手的样子:“说话!”
这种程度对于普通抓人或者混混当然是够了,但是这群人显然不是——
被抓着的人根本连避都没避,当场摸出一把刀子朝着时栖捅来。
“时栖!”
白色的刀刃一闪,是关越敲碎玻璃,揽着时栖的腰将其往后带了一步,刀刃从他的手背划过,时栖被他牢牢地按在了怀中。
夹杂着皮草和木质的香料,和之前在花园的时候一模一样。
甚至因为时间不久,还带着一点郁金花香。
“没事吧?”
关越将时栖往身后一挡,先问了他一句。
“没事,”
时栖摇摇头,脸色不善地望
了对面黑压压的人一眼,“这群人……”
不像是在寻仇,倒像是专程来……灭口。
“开车就算了,看不出来你打架还挺厉害。”
关越笑了下,替时栖把出鞘的手镯刀给推了回去:“就是下次别急着往上冲了,这点东西,骗骗学生可以,连块皮都划不下来,他们不会怕的。”
关越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惊讶,好像早对来人的身份并不意外。
于是时栖有些意外地望向了他。
发觉时栖没事,关越这才往前走了一步:“找我就找我,关山没让你们碰其他人吧?”
刚刚被时栖踹了一脚的人这才动了动身子:“本来不用……但是谁让他们跟三少你在一起呢。”
关家的人?
听这个语气,爹还是大儿子?
“怎么,老头子死了,所以这么急着清除隐患?”
但是这群人显然训练有素,并没有与关越废话浪费时间的意思,黑衣人动了动手里的匕首,朝着他们踏了一步。
关越将时栖挡得严严实实,见状冷笑一声:“既然找我,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顺便告诉我大哥,”
关越说,“前两天夫人来我名下的疗养院视察,觉得很不错,我就留她多待了会儿。”
“正好有时间,我可以陪他一起去见见。”
黑衣人的脚步瞬间停住了。
似乎开始有人打电话确认这件事的真假,但是关越已经向前迈了一步:“不用麻烦了,就算要对我动手,家里办起事,应该比这边方便吧。”
“让他们走,”
关越说,“我跟你们回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