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还是来了,躲不掉。
幸好“他”
想好了,该怎么解释。
“我回了趟江南,那边有个亲戚常年都是我来医治,那天收到来信,听说他出事了,就着急赶回去,不带着你们,是我那亲戚实在隐秘,不见外客,没有办法,你也知道我是个医者,不将人治好,不会罢休,所以才耽搁了一下。”
“男的女的?”
那日苏捉住重点似的问道。
“啊?”
楚九月懵了。
就这?
“他”
可是想了很久的说辞,这什么问题?
不应该问家住哪里?为何隐秘?什么身份吗?
那日苏再次开口:“男的女的?”
“男的。”
楚九月想,鹿鹿确实是男的。
“哦。”
那日苏点了点头,狭长的眼尾往下一拉。
看上去也没有因为自己告诉了他而开心,反倒有些落寞。
这是什么情况?
“怎么了?”
楚九月问道。
那日苏搓着手上的茧子,“没什么,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楚九月:“……”
这孩子是吃醋了?
真要命!
这该怎么回答?
鹿鹿也很重要,他……也挺重要的。
楚九月指尖抵了抵下唇,沉思片刻,还未来得及开口。
那日苏见花祈安一直不回答,知道自己跟他口中的朋友想比是没那么重要,目光一点点的暗淡下去,心一阵抽痛,起身:“我知道了。”
他声音低沉,宽厚落寞的背影将一脸懵的楚九月掩盖在身后,径直的往楼下走。
这不是还没开口吗?
楚九月一脸茫然,而后真的望着窗外啃着糕点,认认真真思考起来。
谁更重要一点,有那么重要吗?
活着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
不知道帝辞怎么样了,身体好没好,如果他出了事,那整本书就不存在了,那自己也就不存在了。
方子兰,穿书进来之后究竟经历了什么?他是否还活着?自己究竟有没有同伴,这才是眼下最重要的问题,只是什么时候去平阳呢?
眼下李家的事情迫在眉睫,还不能走。
念及此,楚九月望着楼下双手抱胸,黯然神伤的那日苏,长叹了一口气,心想还是哄哄孩子吧。
“你更重要。”
楚九月朝楼下喊道。
只见那灰色长衫的男子,眼睫轻颤,猛地抬眸看“他”
,登时就笑开了花。
脚步也轻快起来,就像开了屏的孔雀似的,收拾着祈安堂里的各处药材,哼着草原的调调。
楚九月嘴角一阵抽搐,扶了扶额,小声喃喃道:“真就是好哄。”
张三李四面面相觑,看看楼上,再看看笑成花的那日苏,像看中邪似的盯着那日苏,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肯定是他们看错了。
曾经一个凶猛嗜血的霸主,此刻竟然因为花老大的一句话,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这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