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彦微笑,给出了成年人的共识,“小孩子才做选择,都这么大的人了,当然我都要。”
安倍晴明的表情一言难尽,他又不傻,要是真按清彦的话去做,他这野盎然的小院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原样。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吧。”
端起了酒杯,晴明凑上前去,用装满了酒液的杯子,与清彦那只一整晚都没有动过的空杯相碰,“遇到了有的事情记得写信告诉我,让我也开心一下。”
“你懂的。”
他朝着清彦眨眨眼,一口将杯中的酒全部喝光。
“真是恶味啊。”
清彦挑挑眉,“难怪你不在别人的面前露出这样的模样,我们晴明大人的偶像包袱还挺重,确实是想不到。”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安倍晴明嘴角轻轻的向两边提起,内敛又纯洁。
五天后,藤原辉夜安静的死去,对他的死讯唯一有着反应的是,是藤原家的家主,那握不住的杯子在地上滚了数圈,撞到了桌角后才停下。
“死了”
藤原家主喃喃自语,仿佛一瞬间老了数岁,“死了也好”
清彦隐在旁边,静静的注视着他几乎没有怎么见过面的“父亲”
他暂时也找不到适合着对方的代称,索性这称呼就和“母亲”
一样,在清彦的生命中存在感都不是很强。……
清彦隐在旁边,静静的注视着他几乎没有怎么见过面的“父亲”
他暂时也找不到适合着对方的代称,索性这称呼就和“母亲”
一样,在清彦的生命中存在感都不是很强。
花鸟卷胡桃在离开前曾和清彦彻夜长谈,两人对名夜竹是否爱着清彦,她辛苦诞下的孩子产生了异议。两人谁都没有说服对方,胡桃所说的“深爱”
,在清彦的眼中实属是白日梦。
他不否认名夜竹对他产生的、母亲爱着孩子的“爱”
,但这份爱意,更像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猝然诞生却无法触动清彦的心。
要说最爱的话,还是对藤原家主的吧。
清彦静静的想。
为了这个男人,名夜竹从妖怪变成了人类,用漫长的生命换取了短暂的陪伴,将自有抛开,变成了高墙大院里的一只被剪短了翅膀的鸟雀。
个人有着个人的选择,清彦自认为除非是当事人,没有资格去评断一段感情的对错。在死之前,名夜竹现自己不爱了,选择将一切都留给她唯一的孩子。
那眼前的这个男人呢
他有了心爱之人,却因为外界的流言疏离起了爱人,以为只要是不去面对就可以当做没有看见这自欺欺人的本事和付丧神如出一辙,清彦很是佩服他们那勇当睁眼瞎的本事。
然而在爱人死了后,藤原家主又找回了过去那份热烈隽永的爱,他在清彦的身上寻找着名夜竹的影子,把欠缺的一切补给了清彦,用蹩脚的方式进行着补偿。
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爱着你的,会回应着你的爱的那人早已死去,你所补偿的到底是谁,是你爱人的孩子,还是做错了事的自己
这些疑问,都随着“藤原辉夜”
的死亡而终结。
清彦早已推测出传播着“辉夜姬”
谣言的人是藤原家主,名夜竹是妖怪的身份或许很久之前被察觉,因此,这位家主选择了用人言堆出一个妖怪的做法,想要将人类的身份从清彦身上剥离。
虽说落了付丧神几步没有成功,但清彦还是谢谢他的好意,那属于“辉夜姬”
的力量与鬼的本能抗衡,给了他喘息的空间。
所以,就这样吧。
他起身,把给自己灌下了不少酒的藤原家主抛在了身后。从现在开始,世上只有名为清彦的鬼。
“清彦大人。”
付丧神动作极轻的落在清彦的身后,他们从这几天来自审神者的吩咐里,察觉出了他要离开的意思不,细细想来,从一开始审神者就没有隐瞒过这一点。
他早就做好了离开的打算,不过当身体不再是拖累后,脚步更加的轻快。
“我会给本丸,还有你们每一个,都留下足够用上数年的灵力。”
清彦将他住了十多年的小院收入眼中,池塘里曾游着一尾银红色的鲤鱼,树上曾经斜斜依靠着散出桃花香气的妖,还有那只不定时翻过院墙,喵喵叫着在他这里蹭吃蹭喝的猫妖
接下来,清彦准备把审神者的身份从自己的身上剥去,将本丸的入口固定在一块令牌上,付丧神与他各持一半。
这样一来,即使“藤原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