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想到,解决鞑靼问题之后,他们就要按照约定和离。
萧云辞难道,真的不想和离?
她想问,但是哪里敢开口,只能被动的等萧云辞对她透露更多意向,可萧云辞语气平静,仿佛在与她谈论公事,便这样转移了话题,开始说起许久未提起的鞑靼和必格勒的事。
温凝心中有些微微失落,却只能强迫自己不要再想此事,仔细听萧云辞的话语。
听了萧云辞所说,温凝这才知道,这段时间里,他一直未放松对鞑靼的监控,鞑靼皇室内乱,必格勒的兄弟谋反,必格勒当时赶着回去处理此事,中了他兄弟的埋伏,被囚禁在监牢之中。
这皇室的内乱是萧云辞早已埋伏好的线人挑起,并将必格勒被囚的消息传了回来。
萧云辞见此,便没有再赶尽杀绝,毕竟如此以来,必格勒与鞑靼皇室内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北明可以借此机会休养生息,囤好军备,等待更好的时机将他们一网打尽。
但是事情的发展却有些出人意料。
必格勒被囚,可必格勒的属下却没有尽数被捉住,他们在外谋划,想办法捉住了鞑靼的小公主,以此威胁交换。
交换那日,两方兵戎相见,原本以为会是两败俱伤,可线人却送来情报,兄弟双方居然在打斗中和好,约定一道瓜分北明的江山,兄弟二人一人一半。
“……”
温凝心中一咯噔,看向萧云辞,“又要打仗了?”
“嗯。”
萧云辞缓缓道,“不能等到他们准备齐全再打,如今兄弟二人和好,双方人手还未聚合,正是挑拨打散的好时候,不可错过机会。”
温凝垂眸,心中起伏不定。
她知道,与鞑靼大战一场,你死我活是不可避免,可她一想到战场,便想到爹爹染了血的遗物,说不怕是
()假的,可仇恨也是真的。
“我已加派线人去作梗,若能离间兄弟二人是最好,若是事情不成,便只能打一场硬仗。”
萧云辞说。
温凝心情沉重,只感觉天边的太阳都要散了。
她不自觉抬眸,看着天边的太阳,却只见一大片漆黑的乌云不知何时飘到了头顶,黑压压的一片,来的突然又急促。
难怪方才的风那么大那么凛冽。
温凝缓缓点点头,表示明白。
“攘外先安内。”
萧云辞接着说,“今日在此说话方便,正好说出来与你知晓。”
温凝立刻郑重的点点头。
“徐京奇与皇后的事情你也已经了解。”
萧云辞眯着眼,“二人似乎早有联系,我也是近日才得知,之前徐京奇还稍稍收敛,自鞑靼来京之后,他的手伸得越来越长。”
温凝心中一惊,立刻开口道,“我忽然想起,必格勒当初让我去暖花阁时,是徐京奇接应,徐公公当时告诉我里头有教礼仪的嬷嬷,可我进去之后发现,里头根本半个嬷嬷都没有,全都是必格勒的人,这是否说明……当时徐京奇与必格勒有所勾结?”
“是。”
萧云辞缓缓道,“你住在宫中时,我便与你说过,京中有叛徒……当时我便猜测是徐京奇。”
温凝只觉得心惊肉跳,这宫中果然比他想象的更加可怖,如深渊一般不可捉摸。
徐京奇可是皇上身侧最宠爱的太监,他若是叛徒……温凝顿时想起爹爹的死因。
——让爹爹在战场上殒命的罪魁祸首,便是北明的叛徒。
温凝将猜测说完,萧云辞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也有此怀疑,不过此事待查。”
“若有我能帮忙的地方……”
“与你说这些,正是需要你帮忙。”
萧云辞缓缓一笑,“我说过,我很需要你。”
温凝的心又是一颤,她咬住嘴唇,轻声说,“请殿下吩咐。”
“不是吩咐,而是合作。”
萧云辞看着她的眼睛。
“好。”
温凝乖巧的点头。
天色渐沉,等萧云辞说完打算之后,豆大的雨滴几乎瞬间便砸了下来,雨来的极为突然,因为萧云辞一直在与温凝说话,温凝不好打断,眼睁睁看着沉沉的乌云从远处飞快的飘来头顶,在萧云辞话音刚落的一瞬降落,仿佛跟萧云辞悄悄约好了似的。
温凝顿时想起萧云辞似乎会看天象——这简直就想是他精心算好了时辰,算好了落雨的机会,故意要让二人淋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