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辞的声音随着他的脚步声缓缓而来,他手中什么也没有,两手空空,面上却轻盈,没有半点紧张之色,仿佛只是在有礼有节待客。
只是这客人,手中握着弯刀,一幅要抢人的架势。
“若是吓着了宫中的姑娘,可如何是好。”
萧云辞话语温柔平静,眼中却透出冷意。
“太子,你们北明人卑鄙无耻,不讲信用!”
必格勒将那大刀横在萧云辞的面前,刀锋凌冽,一旁的守卫顿时毛骨悚然,立刻上前护主,萧云辞
却轻轻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动手。
守卫们面面相觑,面露担忧之色,却还是听命退下。
温凝远远看着,站在必格勒看不到的角度,不敢给萧云辞添麻烦。
“本王明明在赏花宴挑中了温凝,为何现在传来消息,说她不会去和亲?”
必格勒恶声恶气,“怎么,是把我们大草原上的英雄当猴耍吗!”
萧云辞闻言却淡淡一笑,那笑容来的突兀,倒是有几l分嘲讽之意,必格勒顿时被激怒,眼眸通红,竟是直接朝着萧云辞的脖子挥刀。
温凝的一颗心顿时被提了起来!
她不自觉猛地上前两步,面上担忧之色尽显。
周围的守卫们也猛地发力,做足了防备,却只见太子殿下躲闪动作极快,轻松如风,足以见得武艺绝佳,必格勒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正在此时,萧云辞眼眸扫过永宁宫里头。
一切只发生在瞬间,萧云辞睫毛一颤,动作竟是突兀一滞,在场的所有人便眼睁睁看着,那必格勒的刀刃,竟是硬生生砍进了萧云辞的手臂血肉里。
“殿下!”
“太子殿下!”
周围传来惊慌的呼喊声,守卫们再也忍不住,立刻上前护主,将必格勒与他带着的手下团团围住,一时间剑拔弩张,仿若战场。
必格勒红着眼看着他,眼眸中杀意沸腾,“你是故意……”
话音还未落,必格勒看见萧云辞身形一动,他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便看见了一双寒意森森、近在咫尺的眼眸。
下一瞬,必格勒只觉得手腕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他不觉发出一声惨叫,声音极为痛苦。
温凝听到这惨叫声都不由得觉得疼,她的视线却追随着萧云辞,却看见萧云辞不知何时已经夺过必格勒手中的大刀,仅用那只完好的单手便将那半人高的弯刀挥舞出阳光反射的光影,在必格勒惨叫之时,刀光剑影,必格勒头上的毡帽顿时掉了下来,露出了必格勒被烧糊了的一坨头发。
必格勒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他的手疼得他两眼发黑,这种疼痛与无力感令他再次想到了那日在御花园内,此人单手捏住他命门时那恐怖的力道。
萧云辞便悠然将那刀稳稳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必格勒死死捉住自己被掰断的手腕,他知道自己赢不了,却还是想要反击,却被他身后的鞑靼壮士们拽住了身体。
几l人用鞑靼语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必格勒面色难看,死死地盯着萧云辞。
“这可是王子殿下您先动的手。”
萧云辞另一只手臂上鲜血直流,顺着他的手指尖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触目惊心,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似的,声音故意显出些虚弱来,“孤这下,可是被必格勒王子殿下伤得不轻。”
必格勒咬牙想骂人,却疼得脸色惨白,连开口都艰难。
萧云辞下手极狠,自己手上的内伤恐怕比他手臂上刀伤重得多。
可寻常人若是看到他手腕上的伤,却只会说是半
点伤痕也没有!
必格勒知道,自己伤了右手手腕,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拿刀了……这萧云辞好狠毒的心思,之前倒是轻看了他!
“太子殿下真以为我们不敢出兵?”
必格勒忍着手上的疼痛,死死地盯着萧云辞,八尺壮汉,额头上却冒出了冷汗,“北明的皇帝都奈何不了我,你又能如何?这温凝,我一定会带走!”
“那便请必格勒王子尽快传信回去。”
萧云辞淡笑道,“赶紧出兵,不然便来不及赶上孤与温姑娘的婚事了。”
“什么!”
必格勒猛地瞪大了眼睛,几l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北明竟然大胆至此,连和亲都敢出尔反尔?萧云辞此前对他毕恭毕敬,怎么今日忽然翻脸?
萧云辞将手上的弯刀扔给身后的守卫,随即缓缓侧身,看向不远处满脸担忧的温凝。
“宁宁,过来。”
他声音陡然温柔。
温凝呼吸一窒,只觉得心跳猛地加快。
他准备做什么?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的将视线转向温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