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亦是医中圣手,何必假手微臣。”
夏侯宇眸中有精光闪过,浅笑言道。
穆桑榆瞧着他面上的神情,咬了咬唇,不情不愿的道了一句,“本宫自认医术及不上你,还请夏侯御医出手襄助。”
谁叫这夏侯宇地位非比寻常,他能来给自己看病那是皇帝特许的,真不想医治豆蔻,自己也勉强不得。
虽不想低这个头,但为了豆蔻,她也忍了。
夏侯宇轻轻一笑,“娘娘如此高看微臣,微臣听命就是。”
这个小气吧啦的男人,就是等着自己这一句是吧!
穆桑榆心中气结,但也懒得理他,朝芸香示意,将豆蔻带了过来。
少顷,豆蔻被奶嬷嬷带了过来。
夏侯宇朝她作了个揖,便为她搭脉,半日又看她舌苔瞳孔。
他一面诊察一面细细打量着豆蔻,只见小姑娘神态安详,十分乖觉,不吵不闹,不觉暗暗点头。
和安公主的事,他之前听说过,也甚是感慨叹息这小姑娘的身世。
原先总听后宫传闻,皇上将和安公主托付给贵妃照料,贵妃却一门心思都在争宠,把孩子丢给了梅嫔,自己全不上心,孩子被照料的很不好。夏侯宇本是十分不齿如此行径,但先前见她不惜损伤自己去救治小公主,今日又为了小公主开口央求自己,足见宫中传闻未必可信。
待诊察之后,夏侯宇言道:“小公主是心疾深重,想必当初怡亲王府剧变,对她刺激过甚,方才如此。公主听觉无碍,又会向称娘娘为‘娘’,声带亦未受损,这是公主自己不愿说话。”
穆桑榆听着,倒觉稀奇,她虽也知豆蔻这段心病与怡亲王府有关,但从未想过这竟是她自个儿不愿说话。
这夏侯宇,果然是有些本事的。
“微臣可开些安神的方子给小公主……”
穆桑榆不等听完,便打断了他,“这安神药,本宫也为公主开过,实在没什么效验。”
夏侯宇淡淡一笑,“娘娘不必操之过急,只要公主能得人真心照拂,年岁渐长之后,这病兴许就好了。”
穆桑榆有些怅然,她很想教导豆蔻说话,看她一日比一日好起来,可听夏侯宇的意思,竟是要等下去了。
她摸了摸豆蔻的头,微微一笑,“好,本宫等得起。”
看她笑的温柔妩媚,仿佛慈母光辉,夏侯宇竟有些失神。
此刻,窗外风雨渐停,夏侯宇也不好长久逗留长春宫,留下了药方便告退下去了。
他步出正殿之时,廊下挤了一群小宫女,正偷偷看他,叽叽喳喳的笑闹着,又都红着脸。
这等情形,夏侯宇可是看得多了。
他目不斜视,一步步离了长春宫。
孟嫣在屋中坐着,听到外头动静,不由问道:“她们在外头闹什么呢?什么高兴的事,值得她们笑成这个样子。”
阿莫上来,替她换了一盅参茶,抿嘴笑着回道:“娘娘不知,这夏侯御医可是宫里的热门人物。他医术高明,得皇上看重,又生的那般俊俏,多少宫女都梦寐以求的想嫁给他。甚而有人说,做不成正妻,愿给他当妾呢。奴婢还听过一件宫里的旧事,说是昭阳公主还未出阁时,曾往太医院送亲手绣的香囊作信物。娘娘您猜,这夏侯御医是怎么处置的?”
穆桑榆倒没听过这件事,心念微转,浅浅一笑,“他必定是没有收下了。”
那是必然的,若是和昭阳公主定了情,他也不会至今孑然一身,更不会有后面与林燕容的故事了。
阿莫笑道:“不收是没什么稀奇,只是这夏侯御医转眼就把香囊送到了御前,告知了皇上。皇上了好大的火呢,不到半年的功夫,就把公主嫁给了远在边关的威远将军。”
穆桑榆颇为讶异,昭阳公主是黎谨修的亲妹子,虽不是一母所生,但兄妹情分尚好。当初她出嫁确实十分仓促,却不知这底下竟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想来也是,公主看上一个太医,私定终身,实在不是什么光彩事,皇室秘而不宣也是常情。
阿莫又道:“近来想是为给娘娘医病,这夏侯御医来咱们长春宫勤快,奴婢看那班子丫头们是动了春心了。别说咱们宫里的人,就是别处当差的姊妹,这两日也是瞅着功夫往咱们这儿来。”
穆桑榆看着阿莫,笑了一笑,“那么你呢?也好大的姑娘了,相中了人家么?若是你也动了这个心思,本宫帮你说和。”
阿莫登时涨红了脸,跺了跺脚,“娘娘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