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候在hk大学的后街停车场。
男人细致查阅了聿梵呢本学期的课程表,知道她今天下午只有一节课,理应三点放学。
男人抬手看了看手表,三点三十五分。
阿耀查阅了一下课程表,朝着七号教学楼72o6教室找去。
七号教学楼门前的柏林巷道里,聿梵呢和王擎正在并立而走。
聿梵呢现好久不见的王擎,整个人消瘦的厉害,意志也消沉的不像从前那般果敢毅力。她一直知道王擎勤工俭学,不仅将自己的学业巩固的名列前茅,还供应着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上大学。
很多时候,她知道这个斯文有礼的男孩身上,有着很多乎同龄人的重担。
从广州市参加文化汇演回来后,聿梵呢听说王擎的母亲早些年精神抑郁自杀,前不久妹妹也被现溺亡在河边。
聿梵呢实在难以想象,命运多舛的男孩,是如何撑着身体在学校按部就班听课的。
两人沉默不语,女孩率先打开话题——
“王擎……你还好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
女孩婉转柔软的声音,总能抚慰人心。
“我很好”
。
王擎僵了僵身子,这是他收到的为数不多的关心,并且是诚挚的问候,并不像那些人的冷嘲热讽。
“你的课业学分已经累积到可以提前离校,参与社会工作了吗?你是要离开校园了么?”
女孩担忧的看着身侧单薄摇曳的躯壳。
“嗯,十月底我会离开学校。”
男孩沙哑的声音透着疲惫,扯了扯唇角——
“我可能除了校外的两份兼职之外,还可以再找一份工作。我想在大四的时候作为交换生,去到别的国家学习生活。不过我也知道那是一笔庞大的开支,我要早点做准备。”
男孩总是有条不紊的规划着自己的时间,压榨着自己所有呼吸的空间。
“我很开心你能振作,还有这么多的勇气去迎接更美好的生活……不过我看你已经很疲惫了……要不要休息调整一下状态。”
女孩试探地开口,这个男孩看起来太累了。亲人相继离世的精神重创下,还要为经济问题逼迫自己,挤压榨干自己胸腔内的最后一丝氧气。
“不用,我不用的,谢谢你梵呢。”
聿梵呢走到柏林巷口的尽头,略微皱眉的端详了一下王擎。男孩面部消瘦的厉害,眉眼全是生活的无奈与疲惫。
女孩从怀里捧着的几本教科书中翻了翻,取出一张银行卡,双手递了出去——
“王擎,我想这个可以帮你喘口气的……我想让你变得活力,像从前一样。”
这是妈妈给的生活费,聿梵呢也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她知道应该可以帮到眼前这个男孩。
“……”
男孩看着递过来的双手,眸眼低敛,喉头哽了哽,很久没有说话,也没有抬起头颅。
女孩也没有收回手,等了一会儿又开口道——
“我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你会变得更好,不该局限在2o岁的这场变故中。”
说完这些话,女孩将银行卡塞进男孩的手中,就转身离开了柏林园,朝着学校后街的方向走去。
阿耀看着从眼前走过的女孩身影,又站在原地看了看王擎被风吹红的稚嫩眼眸,尽快跟上前方女孩的步伐。
男人载着聿梵呢朝着仙栖?盛世桃源方向行驶,在绕过几个街区后经过市中心医院时,女孩说要去医院拿些药,并让阿耀将车停在街边的临时通道。
男人跟在女孩身后一起进入了医院,女孩去了外科专家急诊办公室,详细的咨询了医生关于鞭伤的救治问题。
如何高效消毒伤口?用哪些药物可以尽快让伤口消肿结痂?鞭伤裹覆纱布多久后就不再继续使用纱布?用哪些药物可以减缓伤口疼痛感?用哪些药物可以有效防止伤口炎恶化?
聿梵呢温柔细致的一条条问下来,专家医生也是耐心解答,女孩又去药房拿了一大袋的药品,阿耀接过提在手里跟在女孩身侧。
女孩想了想,又从男人手中将一大袋药品接过自己手里,慢慢的朝前走着。
阿耀的肩胛处有撕裂伤,不要提重物比较好。
女孩咨询专家医生的每一句话,男人都听在耳朵里,他知道女孩为什么接过手里的东西。
看着女孩走在前面的背影,又想起昨夜里女孩为他担心为他落泪的瞳眸,他的心在空旷的胸腔里鼓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