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内并不若王新说的一般。
相反,府邸很大,以严格的中轴对称构成三路多进四合院落,布局规整,端方有序,布饰精致典雅。
长平这些年的收成一直不好,在姜云嵩府上的时候,李妙仪曾听姜云嵩提起过。
只是这长平的百姓官倒是和长平的情况一点儿都不符合。
李妙仪扫了一眼王新朴素的衣着,和这院子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妙仪瞬间对王新的感观不太好了。
总觉着这王新也不似他面上显示的一般清贫,不知是搜刮了多少长平百姓的民脂民膏才修的这大宅院。
待几人进入府邸,宋砚行便让方不平和王新退下了。
一时间,偌大的府邸就剩下了李妙仪和宋砚行俩人。
此时李妙仪便是恭恭敬敬的跟在宋砚行的身后,毕竟身份已经明了,如若不然,那便是忤逆皇室的大罪。
李妙仪万万担当不起。
到了书房。
李妙仪结结实实的给宋砚行跪下,磕头道,恭请太子殿下圣安,臣女有罪,前段时间对太子殿下是大不敬,请太子殿下责罚。”
宋砚行看着眼前的李妙仪眼神中带着打量的神色,顺手拿起说书房桌面上的一本书卷。
走到李妙仪的身前,用书卷拍了拍李妙仪的肩膀,道,“孤不是说了,无碍,你且起来,孤不会怪罪于你。”
说罢,宋砚行顿了顿道,“从另一角度上说,你还是孤的救命恩人,若是孤真的降罪于你,那孤成了什么人了。”
李妙仪面上一阵感动,只是垂着头,不敢看宋砚行的眼睛,柔声道,“臣女谢过太子殿下。”
宋砚行应了一声,道,“你治疗瘟疫的身份现在不方便说出来,你可怪孤?”
李妙仪摇摇头,道,“臣女不怪陛下,臣女知道陛下这是在保护臣女。”
李妙音心里清楚,方大人必定不是唯一,朝中之人,还有很多方不平。
这场瘟疫,触及他们的利益,甚至,这场洪涝,触及他们的利益。
若是自己此时站出来,虽说得了百姓的赞叹,然,在朝堂之上却是得不到好的。
孰轻孰重李妙仪心里跟明镜一般。
“好。”
宋砚行靠着椅背,神色居高临下,低声道,“你且起来。”
“是,太子殿下。”
李妙仪松了一口气,她知道,此时宋砚行让自己起来,那便是自己通过了宋砚行的试探。
宋砚行抬眸看向李妙仪,神情复杂,道,“委屈你了。”
李妙仪摇摇头,此时才抬眸看向宋砚行,她眼神中全是光亮,,好似带着无尽的希望。
李妙仪开口淡淡道,“能帮到长平的百姓,臣女心中就无限喜悦了,至于他们是否知道其中有臣女的功劳,臣女不在意,只要东陵的百姓安乐无忧便好。”
“安乐无忧。”
宋砚行低声喃喃自语。
这话一出,宋砚行眉头舒展开来,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赞赏的看向李妙仪道,“好一个安乐无忧。”
顿了顿,宋砚行道,“不愧为老师的外孙女,非一般人。”
说罢,宋砚行站起身来,冲着李妙仪作揖道,“先生大义,我替长平的百姓在此在此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