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两年多以来,我一直在奔波,从没试过在一个地方待这么久。
我喜欢红日升,喜欢这个地方的氛围,还有在这里遇到的人,他们好像让我又一寸寸活过来了。”
司羽边说边环视四周,颇有恋恋之意。
陈耀光却咂摸出了不同的意味,眼神瞬间变了:“什么意思?你要走?”
“是。”
司羽应得非常干脆。
陈耀光很意外,心像被一闷锤狠狠锤了一下,好一会儿才说:“最近不是没什么线索吗?”
“是没有,但我不能总这么等着。这几天不知怎地,我总是心神不宁,一闭眼就梦到我弟弟,不是在桥洞下风吹雨打忍饥挨饿,就是被人欺负,满身都是血,我准备去趟云南。”
“云南那条线不是不靠谱吗?”
“实在没线索的话,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老待在这儿了,好日子一过习惯,人就有惰性了。”
司羽满心感慨。
陈耀光眼神一黯,心里很是酸楚,她竟把从早忙到晚的日子叫好日子,甚至觉得这种日子她都不配拥有。
“放心,我不会马上走,得先把你事促成了,我也想多赚些盘缠。”
司羽把他的沉默理解为不高兴,毕竟刚走了一个周婶。
“具体怎么个促成法?”
陈耀光终于松口。
司羽大喜,赶紧把递给他,说:“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个协议签了。”
陈耀光对着那张纸看了半天,是他俩的合作分成协议。
司羽是甲方,他是乙方,一条条,一款款,责任、义务、权利,白纸黑字,写得一丝不苟、明明白白。
他哼了声,说:“刚才谁说要报我的救命之恩来着?”
需要这样钉是钉铆是铆的吗?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是印泥,签完字顺便按一下,一式两份。这是纸巾,擦手用的。”
司羽把东西一样样摆在桌子上,非常殷勤。
陈耀光签字,边签边嘟囔,说:“我怎么感觉怪怪的,签卖身契似的。”
“你想多了。”
司羽接过他按过手印的协议,心满意足地吹上面未干的印泥,边吹边说:“放心,我对你这个人没兴,我感兴的是钱。”
陈耀光一丢,瞪她:“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卸磨杀驴也没这么快。
说服他那会儿她什么词都敢往外甩,什么“迷人不自知”
,“男性魅力天花板”
,“行走的荷尔蒙”
,夸得他晕晕乎乎、心花怒放的,这会儿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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