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洲的手比对方白两度,再加上绷带的衬托,肤色差很明显。
“你的骨节好宽,比我手指粗一圈!”
宁洲不愿让气氛冷得太尴尬,碎碎念,“篮球运动员果然手偏大。”
余柏手指微动:“你怎么知道我在打篮球?”
余柏今天下午第一次加入集训,大部分球员都对他是陌生的。
宁洲皱了皱鼻子,含糊其辞:“听教练说过……好了,缠完啦!”
“……”
余柏手被放开,他试着弯曲食指,绷带紧实保护在关节处,但不会对手指的活动有太大阻碍。
他压住宁洲的衣角:“还有手指没有缠。”
宁洲起身失败,几乎被衣角固定在长椅上,弱弱反抗:“你不是只顶了食指吗?”
“其他手指也要保护。”
“我刚才给你演示过食指,应该学会了吧?”
“没有。”
“……”
余柏眉眼依旧保持生冷的气息,像只蛮不讲理、喉咙间“唬唬”
威胁人的恶犬。
宁洲与余柏大眼瞪小眼,僵持几秒,败下阵来:“把手给我吧。”
他熟练地给余柏十根手指都缠好,正如上辈子无数次固定自己受伤的手指……
“喂!休息区那俩,训练偷懒?”
助教催促道。
“这就来!”
宁洲加快收束动作,把剩下的绷带塞进余柏怀里,“去训练吧。”
他急忙混入队伍,凑到舍友聂飞昂旁边:“现在训练什么内容呢?”
“防守。”
聂飞昂朝他挤眉弄眼,“你和新来的那个暴力主攻很熟?”
“不熟,刚认识。”
“是吗,他刚来就差点和邵秋打起来,我看他把你拽到休息区,还以为要找你茬!”
宁洲摆摆手:“没有,帮他缠了一下手指而已。”
“哦……”
聂飞昂脸色一阵变化,高挑眉梢,“宁洲,我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宁洲心尖一颤,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为什么这样说?”
“你以前整天抱着排球,很少和别人说话的!”
聂飞昂抱着胳膊感慨道:
“咱们当了几天舍友,今天下午是交流最多的一次,甚至有球员问过我‘那个长得很好看的二传不会说中文吗’,我当时还认真考虑了一会儿……”
不怪聂飞昂吐槽,前世的宁洲确实孤僻。
倒不是他性格有多么高冷,而是宁洲的眼睛里只有国家队首发二传的位置……
他牺牲的社交时间,全部都用到了练习上。
即使当上了国家队替补,他比赛外几乎不和其他队员们聊天,卷生卷死。
现在决定躺平了,宁洲不愿意再压抑自己。
想聊就聊,给别人缠手指浪费一点训练时间也无所谓。
当替补也好,进不了国家队也好,他这一辈子只想过随心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