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迷迷糊糊醒来,看游善存一身戎装不禁害怕。“别怕,我只是过路之人。饿晕了吧,可不能睡啊,一睡可能就醒不过来了。”
老头用沙哑嗓音说:“壮士,给口水喝吧。”
游善存光顾跑路身上没水,不过腰里别个水袋。“行,你等会。”
他跑到江边盛满一水带回来给老头喝。水是生命之源,老头咕咚咕咚灌下几口缓过些精神:“壮士,听口音你是外乡人吧。这个地方是长江边,东面几十里外的奉节县正打大仗呢。我们怕战火波及至此,不得已离家逃命。”
游善存心想:呦,合着此地已是重庆府管辖境内。会不会是赤黎军攻城呢,我得去看看,于是辞别老头打马上路。
等到了奉节县一看,嚯!城头上遍插赤黎军旗,不少士兵在城外打扫战场。游善存高高兴兴跃马扬鞭至城前叫门。谁不认识他呀,因此顺利进入县内。有军卒引路找到县衙,泠寅道、施百年、满桂、高凡、屠恩几位将军正在这商量对策。众人见面搂脖子抱腰,又蹦又跳亲热的不得了。互相一介绍情况才了解,原来昨天傍晚前军就已经抵达奉节县。泠寅道命炮队炮击城墙,周围只布少量步兵看护。守城官兵看赤黎军人少,迅列队出城交战。此时,施百年率骑兵从两翼杀出一举歼灭明军,顺利占领奉节县。当听到游善存戏耍连建军之时,笑得大伙前仰后合,称赞他是盖世无双的英雄。又过两个时辰,奉节县外出现大批人马,正是赤黎中军和后军。三队汇合终于暂时摆脱追剿。
放下长征暂且不提,再说顺天府净化司。赤黎军反围剿失败被迫长征的事在顺天府城闹得沸沸扬扬,很快也被伍三海知晓。伍三海万分惊讶,无论如何没想到让钱谦益送到十堰的竟是假情报。他独自把上半年所之事回顾一遍,认为其中定有蹊跷,于是暗中联络到王朝义,把经过对其讲述一遍。伍三海说:“我们本以为肥龙怒杀牛大门是朝廷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是让肥龙用假的围剿时间来引出净化司的成员,再将咱们一网打尽。可结果是肥龙提供的消息属实,反而我们自己跟踪调查出的情报有误。”
王朝义听罢,倒吸一口凉气:“难道说有内奸故意让你们去调查一番获取假情报,然后传递给赤黎军?”
伍三海不情愿地答道:“有这种可能,好在所有涉及此事之人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以及我们与隋便莱的合作关系。”
王朝义疑惑地问:“如果内奸真的存在,那既然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为什么从赤黎军得知假消息后一直到现在九月底这三个月期间,朝廷不派兵来抓你们呢?”
“嗯,说得好,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这个问题我也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朝廷有意不急于抓捕我们,那就说明我们还有利用价值。假设内奸要隐藏在净化司中间继续打探一个他尚不完全了解的核心机密,你觉得这个机密会是什么呢?”
王朝义苦思冥想摇头不解。伍三海又言:“换句话说,这个机密也正是我们想要搞清楚的,那会是什么呢?”
王朝义忽然眼前一亮:“嘶,你是说那个隐藏在教育司内部的神秘人?”
“嗯,一语中的!那个神秘人不止一次地帮助过我们,而且能够搞定很多重要信息。这对教育司、对朝廷都构成极大的威胁,所以对手想方设法要挖出这个人。”
王朝义问:“逻辑完全通顺,有内奸的概率极大,那现在怎么办?”
润曰:“我们现在已经很被动,必须尽快查出净化司内部是否有内奸。想要知道他是谁就只有打草惊蛇,让敌人先动起来,我们的机会也就来了。”
“需要我做什么?”
伍三海对王朝义耳语几句交代清楚任务,随后二人分手道别。
接下来一个公休日,伍三海传令净化司高层到京师师范学馆开会。由于徐霞客还在外地公干,时至夜晚只有钱谦益、钾钙钠、林蓝、水国杀前来。伍三海开门见山就把自己怀疑净化司中有内奸的想法跟大家讲明。钱谦益第一个回答:“我认为伍爷言之有理,净化司中肯定有内奸。”
钾钙钠问:“谁是内奸?”
钱谦益说:“内奸完成使命逃之夭夭,你看谁不在咱们身边?”
钾钙钠惊呼:“你是说徐霞客!”
“肯定是他!他怕我们识破其真实身份所以不敢回来,与他同时出差公干的教育司官员基本都已返京。”
“还真是,徐霞客的嫌疑最大。”
林蓝说:“还记得上次我们开会时讨论肥龙作为朝廷卧底的可能性大不大,徐霞客也是斩钉截铁地说肥龙就是朝廷内奸,引导我们亲自去侦察一番获取假情报。而且为什么伍爷和益兄都没有被派去外地公干,只有他在这个关键时候被调走?”
水国杀想想说:“诸位说的不无道理,但并没有真凭实据证明徐霞客就是内奸,一切还都仅仅是猜测。”
钱谦益着急地说:“目前赤黎军被迫长征,前路多艰生死未卜,这还不能说明问题?”
伍三海一边观察众人一边思索,最后说:“既然我们身份已经暴露,为什么朝廷不派兵来抓捕?目前一切风平浪静,我想朝廷是想把内奸继续安插在净化司中打探秘密。徐霞客几个月未与我等联系,他要是内奸的话又该如何随时随地了解净化司的动向呢?”
众人听罢频频点头。钾钙钠问:“不是他会是谁呢?”
钱谦益说:“我觉得内奸就是徐霞客。”
会议从开始到结束也没有讨论出个所以然,最后众人决定等等看,下次开会再做商议。
正是:阴招阳谋各较量,明枪暗箭皆斗争。
要知净化司能否查出实情,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