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我们拿下四造呢?”
席奥看着席姜严肃认真的面庞,他心口起伏了一下:“那当然好。”
席姜一喜,她就知道,三哥与四哥,一文一武虽好不同,但都有一颗乱世拨筹之心。只不过一直被父亲与大哥压着不能展,最后能义无反顾地跟随宋戎,宠她这个妹妹是一方面,还有另一层原因,是要借此出笼,实现男儿抱负。
席姜不再兜圈子,直言道:“三哥,你也知我与宋戎闹掰了,就算潜北与良堤可以不以姻亲的形式结盟,那也只是暂时,一山终不容二虎,父亲要以和为贵,宋戎不会这么想。你,大哥二兄四哥,席家的四个儿子就是原罪,一万六的拥众更是鲜美肥肉,我们不能再让宋戎扩兵纳地了。”
席奥眼波微动,稍许道:“有时我就在想,家中这样宠护着你对不对,该不该让你明白一些人世险恶,但我又想,怕什么,席家族壮足以给你撑起一片天。今日听你言,被埋心底轻易察觉不到的那点儿不安一下子被唤了起来,我席家也并不是固若金汤,想你永不见丑恶,想永远护着你护住席家,唯自强矣。”
席奥微顿后笑笑道:“长大了,我们席家女儿就算是如娇花般养大,却并不只是空有美貌。其实小时候就看得出来,三哥只点拨了你一次,你就明白了,只是矫枉过正,从那之后开始躲着、淡着你二兄了,实不应该,三哥只是借那事让你警惕外人的,一家人不搞这些。”
上一世席姜从未与她三哥有过如此深入的交谈,唯戒糖那一次。
今日她直言后,听到了三哥的真言。
席姜点头认同三哥所说,对二兄曾经的误解加上现今莫名的提防,已让她自悔过了。
如今三哥再提,她心下又起愧疚,把这种感觉驱走,席姜说正事:“以后小妹
()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少不了要来叨扰三哥。既然三哥也觉得四造当取,人手问题要如何解决?”
席奥:“骑马打仗我不行,但我的一千士全部交与你,加上你的这也才两千,差得太远。也并不是没有办法,我给你出个主意。”
席姜:“三哥快说。”
席奥:“你去找二哥,他同大哥一样担着职,淌清苑拨有两千五百士。你若说得动他,阿铭那里不必多费口舌,他的一千五百士肯定也是你的了。”
这样就够了,足够去拿下四造。
人马解决了,就只剩下一个问题,席姜声音低下来:“可爹爹那里,”
席奥拿起书在手心上一拍:“这可真不像五妹妹,你在这个家里,做任何事何曾问过父兄,想要什么想达到什么目的,每次不都是先斩后奏,何曾担心过父亲知道了会如何。”
席奥这一拍算是把席姜拍醒了,是啊,之所以她笃定待香阁的一千士会听命于她,以及她有很大把握能说动二兄与四哥参与进来,正是因为哪怕她闯出天大的祸来,父亲都不会怪她,会给她抹平。
而现在被抹平的是经历了十年深宫生活的她,忘掉了曾经的恣意随性。
“多谢三哥借兵于我。”
席姜郑重地给她三哥鞠了一礼,不光是为那一千士,还为他出的主意。若想从宋戎那里截胡四造,拉二兄下场的确是个好办法。
席姜没回,直接从奇兰阁去到淌清苑,而此时,席觉正与席铭在练武场。
今日是席觉最后一日围炼席铭,席铭已可做到席觉的要求,自然刚冒头的坏毛病被压了回去,被拉回了正途。
席铭自己也很高兴,他裂着嘴对二哥表示感谢,一高兴话就密:“二哥不知,前些日子我的毛病连五妹妹都看出来了,她可是把我好一顿说教,我正想着要改,二哥就来管我了,真是多谢二哥了。”
席觉笑笑,他怎会不知。那日跑马场上驯马时他就知道,他按往常捧杀席铭,注意到席姜下沉的眼微皱的眉,以及她压低声音与席铭的窃窃私语。
谨慎如他,不容有失,过后他特意找到席铭提出他的问题,主动帮他改正。
练武场上那一角罗裙,席姜特意的躲避不现身,足以说明他做对了,她警觉到席铭不好的变化,警觉他对席铭的影响,她对他的提防比小时候还要重。
所以,他不得不改变策略,抓大放小,席铭不好腐蚀就先放手。
事实上席家强而他弱,能被席兆骏收为养子,能得到现在这份信任来之不易,他必须小心谨慎。
席觉回到他所居的淌清苑,奴仆来报五姑娘来了。
席觉微楞,要知道从她疏远他开始,她再未踏过淌清苑的门,今日可是稀奇。
席觉一改散漫的样子,如上武场面对强劲对手一般,理了理袖口,打起精神来。
迈步进入屋中,就见席姜跪坐在窗下矮几前,那上面是他画了两日还未画完的随笔。
阳光撒在她一侧,今日头发一看就是下人梳的,严丝合缝,没有碎发挡住脸。她一动不动神情专注,只羽睫呼扇。
席觉静静地看着,没有第一时间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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