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河将灵津带到重华殿,灵津愣了愣没说话,跟在后头进了重华殿。
绛河在前头道:“公子在沐浴,你且等一等。”
灵津若不是拎着药箱,只怕一时不知道该将手放在何处,她反复思索着这话,缓缓开口道:“公子宿在重华殿?”
“不然?”
绛河疑惑的目光递过来,而后恍然明白,道:“啊,是了,自打回京你就在绣衣营,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
“嗯。”
灵津握着药箱的手紧了紧,她抿着唇,眸中是未消的震惊。
不多时,临池出来传话,让灵津进去。
屋里,戚负雪穿着件红袍,腰上系着带子,他的头还湿着,沈翎玉站在他身后,拿着拭巾为戚负雪擦干。
戚负雪面颊红润,是被热气蒸的。他有些困倦,打了哈欠眼角都是湿润的,但正事还没谈完,方才被沈翎玉一打岔便断了。他眨眨眼,勉强提起精神。
沈翎玉将拭巾递给婢女,婢女低头快步退出门去,沈翎玉弯下腰在戚负雪脸颊上亲了一下,道:“困了?”
戚负雪想应,却听到外头的脚步声,他怕被人瞧见,闪躲间唤道:“殿下。”
沈翎玉明知故问:“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门外绛河的声音,“殿下,灵津来了。”
沈翎玉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瞧着戚负雪不做声,她眉梢一抬,是要使坏的意思。
戚负雪连忙抢在前面道:“进来。”
灵津第一眼看见的是沈翎玉,而后才看向一旁的戚负雪,她注意到那是个郎艳独绝的小公子便收回视线,行礼道:“殿下,公子。”
沈翎玉正色道:“诊脉吧。”
“是。”
灵津上前放下药箱,取出脉枕放在桌上,道:“公子,请抬一下手腕。”
“好。”
戚负雪道。
灵津探完脉,收了脉枕,问道:“公子可是中过羌绒的寒衣蛊?”
戚负雪点头道:“六岁时所中,半年后为白马寺归宁大师所解。”
灵津道:“寒衣蛊的遗症,上一次作在什么时候?”
戚负雪道:“两年前。”
“还算稳定。”
灵津顿了顿,问道:“公子平素也这般容易乏困吗?”
灵津把脉的这一小会儿功夫,戚负雪险些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