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负雪身子一僵,道:“难看?”
沈翎玉把他揽进怀里,旁的没有一丝逾越,“好看,但不要勉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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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上,徐映晚的车马被拦了路。
拦路的是一对卖身葬父的兄妹,他们十三四的年纪,身上穿着麻布孝服,脸上尽是尘土,浑身脏兮兮的,兄妹俩在道上哭得肝肠寸断,使得闻者落泪。
香茗原要将人一嘴骂开,徐映晚却掀帘走下马车。
“我本就要买两个奴才回去,既然遇上了,便算是缘分。”
徐映晚堵了香茗的话,柔声道:“香茗姐姐便给他们几个钱,让这位老先生入葬,算是为母亲积福。”
这对兄妹一听此话,立刻对徐映晚磕头道谢,渐而泣不成声。
“香茗姐姐,让小厮将此人埋了吧。”
徐映晚吩咐道:“香盈,给他们拿两件暖和的袄子穿。”
香茗忍下怒气,想着等回了府中,夫人自然会为她撑腰,毕竟徐家没几个看得上徐映晚的主子。
此后一路相安无事,徐映晚似乎格外关照那对兄妹,香茗只当徐映晚太过心善,见两人受难于心不忍。
徐映晚的马车上,一对兄妹分坐于两端,他们已擦干净脸,容貌竟是不差。
徐映晚打量了一番后道:“殿下身边的下属相貌都如此……”
少年板着脸道:“主子亲手挑选的一批下属里没有长得丑的。”
徐映晚莞尔一笑,道:“这么说来,你们跟着殿下有许多年了?”
少年神情犹豫,支吾着刚要开口便被打断。
“龙鹤,别被套了话。”
角落里的少女抬起头,声音冰冷,“在下见花。徐姑娘,我们只是奉主子之命来帮你的忙。跟在主子身边伺候的另有他人,我与龙鹤都还排不上名,徐姑娘不必指望着从我们这知道主子的事。”
徐映晚被噎了一次,心道,沈翎玉的人都和她一般无二,嘴上从来不输。
“一会儿到了徐家,要请二位帮我送一封信。”
见花颔:“姑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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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乾堂。
沈翎玉立在阶下足有半刻钟,昭宁帝也没诏她进去。
周如兴见沈翎玉冻得耳尖红,她面上依旧温和,周如兴心中却越来越慌,果不其然,沈翎玉下一瞬便开口问了。
“周公公,这里头是有个贺泽风了?”
周如兴笑脸相迎,“殿下叫人砸了贺皇子的面馆,断人生路啊。”
贺泽风是为着罄云坊,沈翎玉不能言明,只能在面馆上绕着说,瞧着倒像是有理的主。
“本宫因着这碗面卧床多日,砸他的摊子便算了结,这事过去了好些日子,不想还有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