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迟不做争辩,沈翎玉又问:“徐尚书找过你了?”
“是。”
宁迟道:“为着我那得宠庶弟的死。”
沈翎玉抬手让绛河将手炉给了宁迟,“可有为难?”
宁迟摇头道:“宁忱不愿受我管束,早年他曾称谎与我说去徐尚书府上住,我这里有他留下的书信,其中干系便得以撇清,徐尚书吃了哑巴亏,讨了个没趣便回了徐家。”
沈翎玉将宁迟上下打量了一番。
“殿下,予珩无恙。”
宁迟笑道。
沈翎玉收回视线,宁迟提醒道:“老师心中尚有气在,殿下且避一避。”
沈翎玉不置可否,只问:“先生早膳用了多少?”
宁迟没跟上沈翎玉的思绪,愣了一瞬才道:“与往日一般。”
“如此便好。”
沈翎玉颔道,随后抬步进了书斋。
宁迟转而看向候在外头的绛河,“殿下此话何意?”
绛河轻咳一声,道:“约莫是怕阁老吃不下饭。”
“老师好好的,怎会吃不下饭——”
宁迟问着,忽的明白了什么。
绛河面无表情道:“气的。”
宁迟抬手扶额,笑容勉强,“殿下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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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府。
徐映晚侍奉在徐夫人榻边,手里端着熬好的药。
徐夫人病容憔悴,被侍女扶着坐起身。
徐映晚将药用勺子舀了递到她唇边,欲言又止。
徐夫人这几日对女儿很满意,见此忍不住询问:“晚晚可是有话要说?”
徐映晚笑了笑,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她垂着眸子,徐夫人看不到,只觉得徐映晚模样乖顺。
徐映晚轻声道:“母亲,宁忱表哥一事只怕不好追究宁迟表哥。”
不出所料,徐夫人立时作,“你舅父千叮咛万嘱咐要宁迟照看好弟弟,可他是如何照看的?竟能让忱儿就——就那么一个人死在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