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如痴如醉,沉浸在自己的自己的世界里,她望着李怀屿,望着那张脸上,与先帝有三分像的模子止不住流泪。
常庆长公主赶到时,看见太后连忙上前扶住她,叫方嬷嬷送她回到寝殿。
“玉儿,哀家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从前喜欢你皇兄,但哀家舍不得训斥你,知你本性不坏,只能在提点一二,如今你和驸马一起,哀家也就放下了。”
常庆摇着头:“母后放心,玉儿和驸马,以后会好好的,您放心……您放心……”
“你好好的,哀家会放心的。”
太后望向李怀屿,“屿儿,你可怪哀家,哀家知道亏待你不少,哀家只想完成少年时的心愿。”
常庆哽咽道:“母后有什么心愿,皇兄就满足母后吧。”
“母后是大启的太后,您不在皇陵,又该去哪?”
李怀屿狠心道,“他都记不得您了,您还有什么放不下。”
“是啊,哀家还有什么放不下。”
太后沉沉闭上眼。
喃喃道:“就这一件事放不下了……”
几人守在她身边,直到太后阖上眼眸,方嬷嬷将手指放到她的鼻尖,“哇”
的一声哀嚎:
“太后娘娘薨了——”
太后薨了,常庆和淑妃放声大哭,席容擦去眼角眼泪,却发现更多的眼泪争先恐后出来,压根擦不尽。
“皇上……”
李怀屿静静看着太后,最终撇开不看:“朕无碍。”
他心中就是有无限悲哀,也不能在外人面前示弱,只能一人踌躇着,无端的落寞,好在身边还有席容。
七年六月十二日,太后薨逝于长信宫,手里拿着的,只有一粒檀珠。
帝大悲,最终顺其遗愿,暗度陈仓将尸首葬于感业寺后山,她所说得那片栀子花丛,与曾经故人,仅隔一棺。
先帝从未真心待过太后,太后心里有恨,有怨,她日日在这朱墙之下,是否也会后悔踏入宫门,从此两隔。
太后丧仪一过,李怀乐带上王妃启航北厉。
李怀屿知后又气又乐,没想到这狼崽子留了这一手。
合着他以为的战争,不过是他与羽真氏的一个算谋,帮他清理掉不服之人。
难怪北厉从前嚣张,却这般快求和,合着都是眼前这人的手段。
“皇兄,弟弟说过,帮你取下北厉,报酬则是我要做北厉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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