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之后,那头怪兽拎出一个酒坛,摆在客人面前之后,指一指酒坛,又指一指嘴唇,示意客人自行畅饮坛中美酒。
六人无不诧异,倘若这坛子里的真是酒水,那么又是从何而来,总不可能是这头怪兽酿造的吧?
暂且不必急于知晓答案,只管大口喝了就是。
先是船老大抱起酒坛,咕嘟嘟灌了几大口,陡然兴奋大叫:“好酒!好酒哇!”
其余五人轮流吃了几口,无不赞美酒水之浓郁,口感之醇香。
如此美酒,恐怕只有宫中才有,皇帝老子与那些宫娥才女所饮之佳酿,居然叫他六个山野渔夫享用到了。
聩!这得是多大的福分呀!
腹中满盈,火焰又旺,体内寒气尽被驱散。
醉意上头,使人兴奋,于是顾不得礼数,六条汉子争相扒掉衣裤,赤着身子,击掌高歌。
平日在船上无聊之时,他们便是如此一副模样;而今身在无名洞窟当中,竟又是这副模样,未免太过荒唐了些。
怪兽伴随歌声狂舞,欢喜至极。
汉子们相继起身,围着篝火,高唱渔歌,与怪兽共舞。
那怪兽越欢腾,绕地旋转,快似陀螺,亦如唐朝开元年间,平卢兵马使安禄山为唐明皇与杨贵妃表演胡旋舞,叫人眼花缭乱,无不拍手称奇。
笑声响彻洞窟,六条汉子忘却烦恼,不再恐惧,尽情高歌狂舞,如同疯魔一般。
足足兴奋了两三个时辰,才终于因为浑身酸楚而消停下来,纷纷就地躺下,傻笑着喘粗气。
怪兽兴奋不减,见客人躺下,它也躺下,拍打着圆鼓鼓的肚皮,似演奏鼓曲一般,节拍分明,十分好听。
汉子们乏累了,伴着节拍而进入梦乡。
不知道酣睡了多久,船老大只觉着似有什么重物压在了腰身上。
他想睁眼,却因为太累而睁不开眼皮。
又以为是因为先冷后热,导致身体有些不适,所以才会感觉腰身沉重。
于是继续酣睡,不予理会。
怪了——
沉重感越强烈,腰臀痛觉明显。
更为古怪的是,脐下那条雄根,似被妇道所用。
这洞窟之中,只有他兄弟六人,另有一头怪兽,哪来的什么妇道人家。
事有古怪,不可大意。
他于懵懵懂懂中逐渐清醒,费力张开眼皮。
待看清压住自己腰身的重物是何物之后,不由得又羞又怕。
天呢!哪里是什么妇道,分明是那头白毛怪兽。
他本欲挣扎,但理智告诉他,此刻怪兽正欢,一旦将其激怒,小命势必不保。
无奈只能咬牙隐忍,任凭怪兽蹂躏。
又过大半个时辰,那怪兽才肯罢休。
意犹未尽地躺在一旁,呼呼酣睡。
船老大只觉着腰身疼痛欲裂,但仍咬牙起身,用破衣将秽物擦净,轻轻摇晃酣睡中的兄弟,意在叫他们快随自己逃离此地。
奈何那五人睡得太沉,根本叫不醒。船老大又不忍心丢下他们自己走,不免生出无限苦恼。
悔不该跟随怪兽至此,本以为怪兽有颗慈悲心,实则却是将他六人作为面,供其消遣之用。
正苦恼之际,船老大的眼神放在了石壁上。
他悄声走近,仔细分辨。
越看,眼神就越是不安……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大,却因为过度吃惊而无法合拢。壁上竟是一幅画卷,从头到尾展示的乃是一段不幸且悲惨的遭遇。
这幅浩瀚巨作形成所用乃是木炭,虽然画工略显粗糙,却也能够令观看者十分清楚所画究竟是些什么。
而留下这些图文者则署名马乐,并注明出生于浙江会稽。
画卷开端,分明是一幅航海图,在一艘雕龙大船的船并肩站立两人,一个旁注为“三宝太监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