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灼伶牙俐齿反问道,“我家棉棉好歹也是你女儿继任,就说给不给吧?”
“你便继续护着吧。”
顾银面色复杂地掏腰包将一枚玉牌递过去,瞧着被萧风灼抱在怀里哄的路舟雪,半是警告半是提醒地道,“吃一堑长一智,出了那事你还没长教训么?”
“不能因为一件事就否定所有不是吗?”
萧风灼神色淡下来,他代路舟雪接过顾银赔罪的玉牌,出于某种礼尚往来的道义,他也提醒道,“或许你该见见阴姬。”
“阴姬?鬼王手下八方恶鬼之一的那个?”
顾银原本要走了,听见萧风灼意有所指地叮嘱又停下来,转头面带疑惑道,“她有什么特别的么?”
“她抓走了几十个终庭修士,你帮百里长情分担一下压力。”
萧风灼却不欲细说,只让顾银去寻,仿佛单纯只是为了让他支开阴姬,协助百里长情救人。
“这是自然。”
萧风灼说的漫不经心,顾银也就没想太多,点了点头便走了,只当是一次寻常的救援。
顾银走了,萧风灼这才低头拨了拨路舟雪的头,语气又换上了一贯的懒散:“还没哭好呢?”
“没有哭。”
路舟雪抬起头来,只是眼眶红得厉害,的确是没有哭,谁料萧风灼看着他兔子似的眼睛,却是伸手抚上他的眼眶,似有些疼惜地道:“你这样子,还不如痛快哭了。”
“是顾银死了女儿,我哭什么。”
路舟雪抓住萧风灼放在他脸上的手,握在手里,眼神目不转睛地盯着萧风灼瞧,开始拙劣地给方才自己突然的失态找借口。
“难过又不需要什么理由。”
萧风灼顺势捏了捏他的手心,动作很轻,像在逗小猫,“没有谁会一直坚强,我也不行;我有温暖的怀抱,正好你想哭,那我们就脆弱一下,然后继续上路。”
不需要路舟雪解释,萧风灼就给他找好了借口,他听见对方胸腔里的心跳,仿佛自己的灵魂也产生了共鸣,他一直放不下的那些遗憾,忽然就没那么重要了。
“阿灼,谢谢你。”
路舟雪没忍住勾着萧风灼的腰抱住了他,体温的灼热很好地驱散了旧人不覆带来的寒冷,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充斥心间,路舟雪脸埋在萧风灼怀里,小声呢喃,“糕点很好吃。”
“所以你就拿我衣裳擦嘴?”
头顶上传来萧风灼的调笑声,路舟雪一抬头,就对上他笑容明朗的脸,他伸手擦了擦路舟雪嘴角沾着的糕点屑,一边道,“小宝宝似的,吃东西还沾嘴。”
路舟雪抿了抿唇,有些羞赧,想来过去也是没有过这样丢人的时刻,耳朵悄悄地红了,他不好意思地扭头,小声道:“……”
“什么?”
萧风灼分明听清了,却故意装作没听到,低头笑着继续逗路舟雪,“不是刚吃了糕点,怎的,没力气大点声了?”
“我说,没想拿你衣裳擦嘴。”
路舟雪破罐子破摔道。
“嗯,知道。”
萧风灼揉了揉他的脑袋,“是我想你拿我衣裳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