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周旋与商议,最终以要求寂滨住宿一晚结束,同时安塔感觉芙兰知道实情,但不愿说,而塔主的行为举止…让她嗅到了同类的味道,同为“赎罪者”
的味道…
在后续的时间里,先是简单吃了后院里能在秋季成长的“元秋西瓜”
,又稍稍享受会午后的闲暇,最后组织起来一起去溪河抓鱼、又由塔主这老小子主动泼水而掀起的玩水…
日落西山,残红余威,好似万丈金针被一一收回。
阳光撒肩头,宛如自由人,残阳掠身,映照并拉长一条条人影,漫步稚草地,傍晚时分,老者提鱼篮。四人行。
……
“原本还觉得塔主是个威严端庄的人呢,没想到是位和蔼可亲的慈祥老爷爷。”
安塔侧在寂滨身旁,轻声说道。
老者也不避讳谦让,温笑回应:
“人都具有两面性,一个是社会属性,一个是自然属性,当我在社会里的时候,我会尽一个塔主的责任,但当我在自然里的时候,我只想当一个每天种种地,看看阳光的老东西,所谓…”
“所谓生活的另一种的选择,太过迎合被赋予的身份会让人不自在。你们这个年纪的人怎么都喜欢讲大道理……”
芙兰两手抱身,不以为意的淡然回道。
三人之后,安塔之侧,看着远方天际的日落月起,一股汹涌困意涌进了大脑,身体一阵疲倦,身形憔悴,意识恍惚,凝神眯眼,尽量保持清醒,但仅是一睁一闭间,视线里便倒影重重。
哒!
哒!
一位中分金,满嘴胡渣,穿着一件淡棕色风衣,白衣黑裤,足穿革履,身材中等的中年男子随着喧嚣的风声走来。
又是一个睁眼,自己已在雨中漫步…
走在白砖上,人行道里,路边放着一排排整齐对称的吊灯,大路左侧有着一间教堂,再过点就是哥特式的玫瑰圆窗,右边则是一家家服装店,看建筑风格应该是中世纪。
但再一睁眼,就已是一处山洞前面了…四周漆黑,月色朦胧,冷风吹响纷枝繁叶,推动稚草,在一个个树洞中穿行,奏响这漫漫黑暗的夜曲…亲临在了寂滨身上,秀衣摆随其舞动…
……
“只要你听我的,照我的话做,我可以立刻让你出人头地,吐出心中所有的怨气…”
左肩忽然被摁住,赫然是方才的男子…
寂滨没有理会,因为这并不是第一次了,这些不过只是些来路不明的幻觉…
可偏偏就是这些幻觉,让他的意识陷入了徘徊…
“如果当初我选择不触神禁秘板,如果当初站在我面前的不是您,我是否会走上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我会不会站在你的位置?”
寂滨这幽幽寒语引起了三人注意,投来诧异的目光,老者更是虎躯一震,手里的鱼篮都掉到了地上。
颓丧垂头,右手扶着额头,无力软绵的晃了晃头,企图清醒一些,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合眼,眼不见为净,喃喃道: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老头…回去之后即刻帮我扎上‘金针’吧…幻觉已经影响到我的意识了…”
作为最早接触到寂滨的人之一,老者清晰知道寂滨的情况,也是因此,经过重重筛选,层层递进下,把寂滨放到了伊雷斯的队伍里…
老者本想上步牵着寂滨,作为方向的指引,但安塔却抢先一步,牵着寂滨的手,温和道:“虽然不知道在你身上生了什么…但现在请相信我,我会带你回家的…”
寂滨没有回话,只是微微点头。
芙兰则稍稍来到寂滨的另一侧,也牵着了手,她清楚的知道寂滨为什么会这样,也清楚为什么会把那些药当饭吃,所谓害怕过去…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而已…
“我来稍微管控下另一只手吧,他这种状态下,容易被幻听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