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上。
“冤枉啊大人——”
曾老实连连的磕头在那里说道,“小人刚刚没看清楚,只因被头上滴落的雨水迷了眼——小人没有看清楚,还望大人明鉴哪——”
“嗯哼?”
扇子兄挑了挑眉头微笑着说道,“你确定刚才是看错了么?那你说说到底是几两银子。”
“是的是的!是小人看错了!小人丢的正是那二两银,求大人开恩哪!”
曾老实看到这情况是有所转机。把头磕得嗵嗵作响。
“确定是二两么不是五两?”
扇子兄皱了眉问,好像对自己的计谋没有成功而有些失望。
曾老实望了望扇子兄的脸色,就更加的说道:“就是二两,千真万确!不会错的。”
“哦……”
扇子兄忽然笑了,像一朵桃花骤然间盛开,温声儿地道:“既然你丢的是二两银,那么你同周天所争的那锭银子就肯定不是你的了,因为——你们争的那一锭,是一两的银子。”
说至此处,另一手摊开,又是一枚脏兮兮的银子,全托了我方才滴在他手心里的泥水之福。
这一下曾老实彻底目瞪口呆地傻在了原地,半晌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扇子兄眨了眨眼睛,又是一笑:“曾老实,你说你是茶叶贩子,怎么连‘雨前’和‘明前’两样茶都分不出来呢?本师爷方才给你喝的可是地地道道的‘明前’呢!”
曾老实闻言后浑身泄了气愈像滩烂泥般地软在了地上。
做了半晌龙套的那位流氓知府终于在这当口里开了腔,慢悠悠地说道:“师爷,待退堂之后你便修书一封给江北郁城知府,请他代为查一查人口册子,可确有曾老实这个人。徐叨,今晚你留下,在大牢里好生陪陪咱们这位‘曾老实’,打问打问他‘之前’的姓名来历,若是他害羞不好意思说呢,就给他尝尝甜、开开荤好了。……带下去罢。”
果然是流氓行径——居然怂恿手下刑讯?!
不过这个“曾老实”
确实可疑,之所以这流氓知府要查郁城的人口册子以确定其人,恐怕是在怀疑眼前这个家伙是冒充了那人的身份,而若当真是冒充了身份的话,那真版曾老实怕已是凶多吉少了,届时这个假曾老实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不理会眼前这曾老实满口喊冤求饶地被拖下堂去,知府大人语声带笑地将重心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好像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般:“小周天儿,那一两银子当真是你的么?”
“小”
周天儿……我打了个寒颤。
“回大人,确是小民的。”
我咬牙答道。
“哦……这雨下了也有一天了,你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非得冒着大雨跑到外面来——因而掉了银子呢?”
知府大人虽然无赖了些,人却不算太糊涂。
“小人伤了风,实在撑不住,才冒雨出来想要去药房抓些药。”
我真真假假地答。
“喔,这么档子事儿啊。”
这流氓终于相信了的样子,“对了,你方才说自己的家乡在何处已经不记得了?这可怎生是好呢……须知你记不起家乡在哪里就只能被认做是黑户,而我朝对于黑户的刑罚是流放三千里……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