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拜特穆尔大笑,在空旷的福君庙里他外露的笑意如此难得,换得元衿许久的瞩目。
“神童大人,有这么好笑吗你被排在他后面诶,你不生气吗”
他认真思考后回答“佟少爷确实很好,满洲少壮和他一般智勇双全的,寥寥无几。”
“说的好像你很了解他一样。”
元衿揉了揉耳朵,像是要把巴拜特穆尔夸舜安彦的话从脑子里赶走,“受不了了,连你也要夸他。”
“所以您是不愿意他做五额驸吗”
巴拜特穆尔倾身向前了些,“还是只是见不得他在第一”
“他事事第一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在这种事上占第一”
元衿捂上耳朵,闭上双眼,满是绝望的表情。
那些年,“鄢洵”
作为别人家的孩子如何高高在上的往事历历在目,周钊钦佩他、闺蜜吹捧他,老师也将他视作小骄傲。
甚至当初元家要给她拉郎相亲,把孙女当至宝的元老爷子提起“鄢洵”
都是怕她配不上。
太离谱了,他算什么东西,那个婆婆妈妈叽叽歪歪变变扭扭的样子,她有什么配不上的
明明是她看不上
巴拜特穆尔笑着摇摇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巴拜特穆尔”
元衿喊了他声,“这事不止是我讨厌他,他也讨厌我”
他淡笑着说“是吗”
“你没觉得吗”
巴拜特穆尔顿了顿,才摇摇头。
“小僧看到的是佟少爷知识渊博,这样的人其实还是会得人肯定的,公主不也看了他送来的那些洋文册子,不是吗还有您的那只猫,佟少爷对那只猫的好”
“那和他讨厌我不是一回事,且那猫本来就是他弄来的。”
元衿武断地打断了他,她意识到自己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她和舜安彦的交流交往皆是建立前世上,这点外人无法理解,也就无法看透他们所清楚的关系的本质。
若是某个怨种闺蜜在,一定能懂她此刻的绝望。
她无法和巴拜特穆尔解释清楚,只能含糊笼统地说“我反正,从小就讨厌他,他也从小讨厌我。”
“佟少爷讨厌您”
“全畅春园他最讨厌我,我要不是公主,他连正眼都不会看。”
前世在学校就是这样,元衿敢赌咒誓,她那排队排到巴黎的追求者和能铺满操场的情书里从来没有过“鄢洵”
。
他甚至都见不得自己兄弟追她。
“是吗”
“巴拜特穆尔”
元衿敲了敲桌面,“你今天总是质疑我”
巴拜特穆尔又笑了,“抱歉,公主。小僧未碰上过这样的事。”
元衿察觉了自己的不对劲,真诚和他道歉“是我的错,不该拿这种事烦扰你。”
“没有。”
巴拜特穆尔温润的面庞皆是宽容,“小僧很愿意听公主说话。”
“多谢。”
他在蒲团上动了动,歪头问“公主愿意听我唱支歌吗”
“你会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