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严至闷哼了一声,俊脸一白。
罗安愣怔了一下,才大叫道:“至哥儿!至哥儿!”
“快,快去请大夫!”
罗安大喊。
小六子“哎!”
了一声,就大步跑出了馆子,心急如焚的飞奔去济仁堂请大夫。
严至被砸的也懵了一下,甩甩头,倒是没什么事,不像上次再铺子里被砸的那一下。
他见罗安着急的神色,故作轻松的安慰了她一句:“没事。”
“怎么没事,烫了这一大片,头还又被砸到了。”
“至哥儿,我扶着你,先去后院。你慢点走,别又引了上次的伤处。”
严至习武之人,对自己的伤势还是有个大略的清楚的。
看着罗安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样子,有些无奈,心里却是暖暖的。
也不挣脱,由着她扶去了后院。
那闹事的男人,看惹出了祸事。却是趁乱逃了出去。
他一路去了城东,从赵府的后角门进入,径直去了灵姨娘的小院。
老大夫被小六子一路拉扯着,到了羊食馆子的后院时,胡子也乱了,帽子也歪了,气呼呼的瞪了小六子一眼。
小六子讨好的,小意的陪着不是。
老大夫才整了整袄子,坐了下来。
他眯眼给严至细细的把了脉,又查看了伤处,扶着严至的脑袋,又问了他几个问题。
“依老夫看,这脑袋没什么问题,这几天也再看看,别做重活,也别再伤了脑袋。”
“不迷糊,不吐,就没事。”
“至于这伤处,倒是有些严重。”
“尤其这脖颈处,怕是得留下疤了。”
“不过也没事,大小伙子,这处衣裳也能遮掩住。”
老大夫把严至得后衣领,略往下扒了扒,露出最严重的一处烫伤。
那处本不是露在外的皮肤,许是锅子底的炭滑落到此处,又没有及时拿掉,才烫的如此严重。
老大夫嘱咐着:“每日都涂上这膏药,伤处结痂脱落前,万万冻不得。”
“咱们北地这冬天干冷干冷的,若是烫伤加上冻伤,开裂了,这处可就不容易好了。”
“严重的落下病根,每年冬日都犯,就有的罪受喽。”
众人都点头称是,谢过老大夫。
郑氏却是心口一痉,眼神直直的看向严至脖颈伤处旁的那块淡粉色的胎记,像极了梨子的形状。
让她想起了她的第一个孩子。
那是个男孩,脖颈处也有这样一块胎记。
她只来得及看一眼,就被抱了出去。
她昏睡醒来时,婆婆却告诉他,孩子出生就气短,已经咽了气,扔到了雁云山下了。
想到这,郑氏看向严至的目光,多了几分热切。
好像透过他,看到了自己的儿子长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