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县尊只能想:
十大才子输了,非文章不力,全怪此人太狡猾,非战之罪!
此次乡试落于下风,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不过这事还有转机,他们都看了孟行的考卷,以他们眼光看来,此人才学中举人当然是能中的,但若论解元便有些生硬抽象,等到了会试没有主考官照拂,那孟行还不现出原形?
届时十大才子在来年会试之中正名,而孟行这解元无疑会成为笑柄。
平阳县尊想法则更近,这时候不是在想会试之中找回场子,而是琢磨起盘外招。
他不是不想,而是平阳县今科乡试,他平阳县几乎颗粒无收,这让他如何交待?
吴林,你欺人太甚!清河党,欺人太甚!
他们平阳县的季家、刘家都是大户,且都有着朝廷里的大靠山,也不是好惹的,吃了这么大的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平阳县尊也看出来,今科除了解元定孟行出乎意料,所取中前八十八的举人,也是大大出乎他们事先的预料,有许多名不见经传的上榜,还有一些被寄予厚望的落榜。
尤其他们平阳县是重灾区,而淮阳县、武阳县恐怕也有不少的。
一切,都是因为党争。
清河党如嚣张跋扈,一手遮天,此事捅上去,朝廷之中许多大人恐怕也要出手。
若是对此置若罔闻,这个朝廷,岂不成了清河党的朝廷!
而风暴,在放榜之前两个时辰便已酝酿起来。
到了放榜之日,整个南阳郡都已蠢蠢欲动。
这天,贡院之外,天刚刚亮,张榜官张贴榜单完毕,维持秩序的兵士放开禁制,早就等候多时的人群便蜂拥上去,到处都是人声鼎沸。
不仅多便有激动的大喊,高声的咒骂,有人趾高气扬,有人垂头丧气,有人振臂狂呼,有人低头垂泪,人间百态,不一而足。
“让让!劳烦让让!”
赵东楼在两名伙计的护卫下,跟其他人一样拼命往前挤,不片刻便大汗淋漓了。
一想到自己那老表还赖在花床上不起来,他便暗骂自己皇帝不急太监急!
不过,如果孟行真中了举人,对他们家可是一件天大的大事,他们家、亲戚家,甚至远房亲戚都要依附过来,族谱恐怕就要从孟行这里开始写了。
中了举人,单是举人土地免税就了不得,其他好处更是数不胜数,而像他这样关系亲近的表亲,更加不用说!
赵东楼一想到这里,便感觉自己有使不完的力气。
好不容易挤到一张榜单之前,赵东楼便问旁边一人:“兄台,从哪边看起啊?”
……
好不容易挤到一张榜单之前,赵东楼便问旁边一人:“兄台,从哪边看起啊?”
“自是从上玩下看起!”
赵东楼道了声谢,抬起头来,自第一个看起……
孟……
什么?
赵东楼一个激灵,孟……什么?
孟行……孟三元!
赵东楼愣了片刻,连忙擦了擦眼睛:
寻阳县,孟行孟三元。
第一名,解元!
赵东楼脚下一软,站也站不住,身旁两伙计连忙扶住:“掌柜小心!”
赵东楼扯着两人衣袖:“……我有些头晕,你们帮我看看,第一名是谁人来?”
“……是寻阳县的孟行孟公子……”
赵东楼脑子嗡嗡的,重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