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餐厅里,吱吱嘎嘎的桌凳摩擦声顿起,嘈杂的脚步声和骂骂咧咧的人声迅穿过走廊,飘了过来。
屋内,费贺再次被沈清寒给反手掐着脖子,一下子将其摁在了床上。
费贺俊美的侧脸,挂了几道彩,沈清寒几个右勾拳打的。
他看起来很是狼狈,嘴里嘶嘶抽着冷气,捂着青的腮帮子,完全没了那副人间矜贵公子的样儿。
费贺脑袋嗡嗡的,一时间觉得自己真是手贱。
好端端的,为什么又去招惹这人。
他红着眼,大口喘着粗气,一双眼角微红的深邃桃花眼,一错不错地盯着大半个身子倾斜在自己身上的少年,整个人怒极反笑。
“这是第几次了,嗯?沈攸,你就这么喜欢,踩着别人吗?先是6战霆,再是我?你很喜欢这种从上而下,俯视别人的感觉吗?”
沈清寒赤着脚,单脚踩在费贺剧烈起伏的左胸膛。
她脚下,是男人的心脏位置,绝对的力量压制,瞬间让费贺呼吸艰难,面部迅涨红起来。
沈清寒听着男人嘴里出的噪音,面无表情地从兜里摸出几个毛茸茸的黑肥尾蛛,倒提着几只毛茸茸的蜘蛛腿,晃悠在费贺陡然瞪大的眼睛正上方。
〖这个,也有毛!是你爱的吧?〗
沈清寒唇角勾起,一脸邪肆的看着身下半死不活的男人,觉得有意思极了。
下一刻,她的手指,倏地松了。
顷刻间,无比的惊惧和愤怒,同时出现在了那张足以魅惑众多男男女女的贵公子脸上。
他狭长的桃花眼尾殷红一片。
窒息的,要命的,极度不适的生理性水汽,瞬间布满了男人好看的双眼。
乌黑的鸦羽上朦胧着层层潮湿的雾气。窒息感和恐惧感,剧烈充斥着费贺的每一条细微的神经。
他双手兀地握住那只雪白的,布满伤痕的右脚,试图抵制少年可怕的力量钳制和禁锢。
费贺眼神近乎妥协似的,看向少年,看起来很是。。。。。。。可怜巴巴。
沈清寒看着他氤氲着朦胧雾气的一双桃花眼,整个人脸色巨变,右脚触电般从男人身上挪了开。
几只肥胖的毛茸茸黑肥尾蛛,被顺手攥在手心,放回了冲锋衣的口袋里。
身下的费贺瞬间如蒙大赦,他脸色煞白,躺在床上剧烈喘着粗气。
费贺狠狠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后背全部被汗水浸湿了。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突然就放过他了。
但是他费贺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他这辈子,都绝对不会再靠近这个叫沈攸的人。
看来,他就是喜欢霍长歌那种恶毒的老女人碰他。
别人亲一下,魂儿都被那老女人勾走了。
自己不过是给他顺了顺毛,命就差点要交代在这儿了。
呵呵,好,好得很!还真是区别对待。
费贺咬牙切齿,黑着脸,起了床。
砰地一声,门被人踹开。
“特娘的,你俩又在闹腾什么!!!”
天狼带着一帮子看热闹的人,浩浩荡荡闯了进来。“劳资开了一下午船,吃个饭还要来管小朋友打架,特娘的,我看不到南越洲,我们这队伍就得先散了!”
所有人脸色难看,都不吭声。
床边,沈清寒翘着头上的几根儿呆毛,看了天狼黑沉沉的脸色一眼,又瞅了瞅天狼身后的蛇夫。
蛇夫顿时后背寒,朝天狼身边缩了缩。
沈清寒走了过去,给天狼比划着道了歉,然后就沿着人群自动让开的一条狭窄通道,去了餐厅。
天狼看着床上的血迹和乱糟糟的一团,拍了拍额头,简直无力吐槽了。
他指着费贺的鼻子,咬牙道。
“阿海,你以后去楼下驾驶舱睡。离船夫远远的,你俩再待在一起,我怕轮船都被你们干散架了!!!”
“噗哈哈哈哈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