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那三个月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时隔一年,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除了自己这个始作俑者外,家里的帮凶林姐与管家华丰也同样不好受,苏白将他们送到深山老林过了几个月的野人生活。
别看苏白平日不搭理自己,但只要自己犯了他底线,将他惹毛,他绝对不会因为自己是他母亲而心慈手软。
这也是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忌惮当时隐瞒消息,随意胡诌他遭遇洪水的原因。
柳萌笙继续道:“但又担心当时我们在苏白学校和公司封锁消息的情况被苏白知道,影响了我和他的母子情谊。
这件事苏白知道后,绝对不会轻拿轻放。
俗话说:儿活一百岁,母忧九十九,我这是操心不完的命了。”
林姐瞧着夫人言不由衷的感叹,说着自己的见解。
“夫人也不要太在意了,万一少爷心动的不是那个姑娘呢!
而且少爷昨天算命都没有透露出心动的姑娘,怎么就隔着一个下午,就有了一个让他心跳加快,动了凡心的姑娘,这实在不符合少爷的性子。
这姑娘出现时机也太巧合了,他会不会是在糊弄我们?”
林姐想到少爷的理智果断,实在感受不到精明干练的少爷智商不在线的样子。
少爷不会随意糊弄一个大家都不相信的理由传回老宅。
在老宅里,住着最了解蔺苏白性子的人。
林姐更愿意相信,是少爷昨天又耽搁事情去算命,通过王医生与夫人的关系,给的一个软钉子碰。
但那位王医生信誓旦旦说的事情,又不能不让林姐狐疑。
不过事无绝对,她也没有一口咬死这件事,她对柳萌笙说道:“少爷不是开着这种玩笑的人,想必其中一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存在。
即使那个姑娘真的就是当初少爷喜欢的人,事情过去这么久,少爷即便知道,当时公司又是那种情况,他也会体谅你几分当时的风雨飘零。”
柳萌笙有气无力道:“但愿借你吉言。”
“叮当,叮当。”
几声敲门声响起,扰得昨晚昏睡在地上的鱼兮惊坐起来。
她嗓音哑,喉咙干涩痒,眼睛难受红肿,肩背酸痛冰凉,颈椎僵硬,浑身上下无一不难受。
她揉了揉麻酸痛的肩膀,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摇晃下颈项,看了眼息屏的手机,垂下脑袋。。五⑧16o。coΜ
门铃有几分急促,她无精打采的往门铃声处走去。
抬头看了眼外面大亮的天色,又垂下脑袋,心中有几分嘀咕,也不知道是谁大清早的按着自己家门铃。
自己和笑笑才搬过来,左右邻居都不熟悉,也没有朋友知道她们新搬的地方在哪里,不清楚大清早是谁上门。
昨夜哭得昏睡过去,没有收拾自己,浑身难受,想着就这样去开门,好像有几分不礼貌。
但想了想,时间也来不及了,先见了按门铃的人再说。
走到门背后,沙哑着嗓子,难受的问道:“请问是谁在敲门?”
门上没有安装可以看到外面的猫眼,所以她只能这么问。
“是我,蔺苏白。”
鱼兮听到那低沉轻缓的嗓音,还有来人的回答,浑身一震,手忙脚乱的迅将门打开。
看着身材挺拔,衣衫笔直的蔺苏白站在面前,低垂脑袋,结巴的“你,你,你”
了几声,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你怎么来了?”
蔺苏白看着鱼兮脑袋低垂的样子,想到刚才见到她面容的情况,眸中划过异色,她的嗓子怎么嘶哑成这幅样子。
眼眸红肿,面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色,头乱糟糟一团,手背上有带血茄的伤口,不过一个夜晚,她是如何做,才能将自己搞成这幅狼狈的模样。
但蔺苏白眸中情绪翻滚,却没有多言什么,只简短说了句:“我来和你商量结婚之事。”
鱼兮听到这话,低垂的脑袋猛然扬起,眼睛瞪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说什么?”
眼前这人说过来做什么!她感觉自己有几分眩晕,难道自己此时在做梦。
蔺苏白听到鱼兮不敢相信的询问,突然有些痛恨自己昨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若是当时就答应,是不是她就不会搞得这么狼狈。
心中浮现懊恼,但情绪未曾外露分毫,只平静的重复一遍:“我来和你商量结婚的事。”
听到再次重复的肯定回答,鱼兮不知道如何反应,原来她此时不是在做梦。
鱼兮慌乱道:“你,你进来坐,我,我,我去洗漱。”
结巴交代完,急匆匆的往浴室中去,站在淋浴的水龙头下,将淋浴的喷头打开。
没做任何准备,凉水从头上浇下,打湿全身,身上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才回过神来。
“他是来和自己商量结婚的,他没有丢掉自己给的地址,没有从此消失不见,自己还能见到他。”
一股狂喜兴奋涌上心头,身体因为这股高兴止不住的颤抖。
此刻她就好像在沙漠中行走的旅人,突然现一处清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