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姑娘不想一生只嫁一人,一生只嫁一次。
这些天里,我想了许多,包括何以立足于人世。
遇到了你们这些好人,我很感谢,所以才说这番话的。
公孙弘抱着一种矛盾的心情说:“田简,你言之切切,我听了很感动,可我觉得你想得太多了。
两人说完,走出韩老万家大院,来到了公孙弘母亲的小船边。
大场子上男女老少聚了很多,妇人们生着火,煮着肉,
唧唧喳喳的说笑着。
这个村子里的人们,都保持着白狄部落的习俗。
他们的祖先,属于游牧民族。
往常围了猎,每次在宰杀捕获的动物之后,都要先围着被捆绑、被束缚的动物,连喊带叫的呼一圈,转三圈儿,表示高兴,表示胜利和成功,表示拥有了劳动果实。
他们还有个习惯,多少有点嗜血。
在杀死第一个猎物后,领头人还要刀口舔血。
之后,猎人们参与进来,手拉着手,背着弓箭,载歌载舞。
他们不是把刀丢在一边,而是围着野兽扎成一圈。刀尖扎在土中,做着防范敌人来袭的准备,一旦对方来攻,可以顺手拔刀而起。在夏天里,他们通常把头上戴上枝条,腰间别上柳条树枝,嘴里一面嘟噜着奇怪的声音,表达他们丰收愉快的心情。
他们不杀繁殖慢的动物,予以充分保护,又不使繁殖过快的动物泛滥成灾。
当下,许多男人身上,披着野兽皮,女人们则包裹着白头巾,围着蓝裙,围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和土锅灶,唱着歌,跳着舞。
二人做伴在人群中转了一遭。
公孙弘对田简说,村民们还要这样跳下去,累了就休息,另一波人上场,直接舞宴结束。
田简从村民口中得知,整个活动,已经演变成了送村庶长家孙子韩木墩,走入行伍的送行宴了。
听说夜间还要生起篝火,然后进行敬神祭祀活动。
田简听了,十分高兴,和公孙弘拉起手,一块跳了会儿舞。
两人偷偷躲进公孙弘住的小破屋里,从热气腾腾的大铁锅里,捞起几块煮熟的鹿肉吃了起来。
公孙弘围着大锅,举着汤勺,喝了口滚烫的肉汤后,对田简说:“多吃点!”
田简象猫进食一样,很快便吃饱了,然后洗了洗手和嘴,连块毛巾也没找到,擦也没擦,就离开了。
他们重新来到了村庶长家,来看望韩木墩,表示一下祝福的心情,却见正院一个房间内传出了音乐声。
二人抬头一看,门头处挂着一块门匾,上书侠客荟三个大字。
“看看去!”
田简说。
进到室内,只见当屋一个略显高的高台上,坐着个拉胡琴的老大爷,微眯着眼,披着一件破羊皮袄,正在拨弦,那只手,粗糙的就像老树皮剪出来的一样。
那胡琴弓上的狐狸毛,随着琴一跳一跳的,给人愉悦的感觉,孟桃坐在一个高木凳上,紧挨着老者,大有献了歌的意思。
田耕、田获和韩老万围成一圈,身子各都歪歪扭扭的,席地而坐。
案几上,摆着茶水和零星吃喝,地上铺满了红毛毯子。
“拉了一辈子琴了,听听吧,好听!”
田获对田简说。
公孙弘走上前去,对孟桃尴尬一笑,拱着腰说:“你也在这?”
“别理我!”
孟桃扭过了身子说。
显然,她见公孙弘和田简混在了一块,不高兴了。
田简没有理会孟桃,心想:哼!使小性子了,是吧,我才不惯着你,先晾你一会儿再说。
公孙弘母亲不见,看样子,田获仍在醉中,田简灵机一动,便想挑逗挑逗,走到田获身边,蹲下身子道:“师父,入师以来,尚未教我过什么,请问个情字,作何理解?”
田获一听,来了精神,一挥手,停了声音。
站起身来,晃动着身子,说道:“你坐下,老夫正想跟你俩说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