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儿呀,你还小,有些事,你不必知道,娘问你一件事,在鸡鸣堂那间偏房里,听过婴儿啼哭没有?”
“没有,鼓向云说婴儿睡觉了,让我说话小声点。”
公孙母沉思道:“遭了!只怕那婴儿小命不保,算了,不说她了,先说说咱们的事吧。田简,你愿意听婶娘说几句话吗?”
田简见公孙母亲脸色沉重,道:“愿意,你说吧婆婆。”
“姑娘,两个部落之间交战的事,是件大事,我是乡下人,也是个女人,对邦国之事,没有资格说些什么,所知不多,更不敢枉论了。
但是,打仗总归不好,这我心里明白,咱百姓,谁不希望能有个平安的日子过。
可是,世上英雄,哪有不争雄的呢?你攻打我,我攻打你,有时,你不打他、他打你,这也是无奈之举。
当然,我是不支持鲜虞王的,正如我儿公孙弘所说,连年这么打下去,老百姓也受不了,都有些怨气了,这日子过得这么苦,你也看到了,当下,吃穿都成了问题。
对于将军之死,我也深表同情与悲痛。”
说到这里,公孙母激动的站了起来说:“姑娘,听公孙弘说,你母亲可能还活着。
身为母亲,我感同身受,深知你母亲对你的希望。
如果进宫行刺鲜虞王,一时痛快,出了口恶气,那还算好,可是,如果你死了呢,你母亲还活不活?那就不等于你变相把母亲害死了吗,从这一点上讲,你不应该如此冒险。
其二,你还年轻,就算你已十七,也还是个弱小的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就算我答应公孙弘陪你进去,怎么可能会达到目地?偌大的宫中难道没有几个护卫?那不是白白送死吗?你看你,长得这么清秀、美貌,青春方来,就这么断送掉自己的性命,无论是谁看了,都是于心不忍的。
姑娘你想想看,就算你母亲,当下站在你面前,也不可能答应让你去行此冒险之事。
我说姑娘呀,我人微言薄,自知言辞无力,说服不了你,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待会儿,鼓向云来了,你好好跟她聊聊,看她怎么说,如果她劝你们别去,你就听话,如果她支持你,我没二话可说,一定不负你,我就答应公孙弘陪你前去弄险。
还有,骊山二老不是要来了嘛,如果你觉得鼓向云的话,仍不足信,无妨,你可以再向骊山二老请教请教,他俩如果支持你,你俩便去好了,
此外,我到船外走动走动,给你俩腾个地方,你俩好好商量商量,顺便放放风,万一有兵骑来了,我也好支应去应。
今晚,你就先睡在我这船上,此事,明天再定,姑娘,你看怎么样?”
“婶娘所说,俱是在理,我也应该再想想,跟公孙哥哥商量商量,在此这前,我还有一个想法,一时性急,没能及时说给你听。”
“那你说说,当下也不晚。”
公孙母期待的迎着田简目光说。
“婶娘,听说鲜虞宫三月份要从城中招收宫女,我想搭上骊山二老的车,前去中人城潜伏下来,从长计议,伺机复仇,让公孙弘作个外应,不是想与他合谋,也不是想让他为我白白送命。
另外,我觉得搭上骊山二老车后,会保险许多。
你知道,公子窟正在四处找我,他图我什么,我想不必说,你也知道,当下,我也已是无藏身之地了,所以,才有此想。”
“我也没什么可劝的了,这事先这样吧。”
公孙母心思沉重的走出了船舱。
田简和公孙弘沉默了一会儿。
田简道:“公孙哥哥,也许婶娘是对的,等鼓向云来了,听听她怎么说吧。”
公孙弘神情沮丧的说:“我娘是为你好,也是为我好。”
田简道:“嗯,我想去村庶长家说说打猎的事,你陪我去吧。”
“好吧!”
说完,公孙弘从案几一卷书简下,拿出保命小金锁挂在了田简脖子上,两人来到船外。
田简跟公孙母打招呼,道:“婶娘、婆婆,我让公孙哥哥陪我去村庶长家说说情去,毕竟我让村民们偷猎去了,说来怪我,也是我耍大小姐脾气耍惯了,把在府上的毛病带到这里来了,惹下了麻烦,回想起来,也是一时冲动所致,我得想法说服韩老万,网开一面才好。”
“也好,去吧姑娘,有公孙弘陪着,我还放心点,你俩早点回来,我在船头等你们呢。”
“进船舱里去吧,外面冷。”
田简将公孙母扶进了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