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耕将韩老万拔到了一边,走上前来,给田获使了个眼色,指着他的鼻子,道:“老家伙!这酒肉还没吃上呢,就这样跟村庶长大人说话?”
韩老万转身拍了拍田耕的肩膀,道:“我看你俩不时的眉来眼去,好像不对劲呀?”
又劝慰道:“坐下、坐下嘛!都这一把岁数了,还激动个啥?再说,田获这小老儿,又不是卜算子,我能听信他胡说嘛!”
韩老万独自坐下道:“田耕贤弟,老夫有意此女,可我这家境,乃至孙儿出息,你说怎么办?”
田耕一拍胸脯道:“先从军去!日后,倘若混出了出息,老夫愿牵线为媒!实不相瞒,老夫本想收此女为徒,谁知,竟让田获这老匹夫,抢了个先手!”
韩老万抬头看了看田耕,没有言语。
田耕不知其意,仍然开口说道:“老韩头,你放心,单是为了成全你家孙孙韩木墩,我也得收田简姑娘为徒!”
“好!我孙儿这事咱先保密!”
韩老万呼的站起了身子,对田耕道:“坐坐,老先生,你请坐,就凭你这句话,老夫亲自给你俩端酒菜去!”
于是,独自出了门。
却说田简,一脚迈出韩老万家门后,直奔村口而去。
她急切的想把师傅田获可能会收他公孙弘为徒的消息告诉他了,竟想抄个近路。
不料,越走越远,一路回转下来,竟然现前面是个死胡同。
原来,此村是个远近闻名的八卦村,村中道路与房屋,多半不是南北走向,许许多多又窄又长的小胡同,走下去,多半都是死路,外面来的人,一旦走进了村落,再想走出去,往往是难上加难。
田简终于在一户人家影背墙旁边,找到了一条小路。
可是又见此路不通。
回头张望间,忽然现旁边一户人家院落的拐角处,站着两位妇人,看样子像是在说话,再看一眼,只觉得其中一位老妇的背影十分眼熟,便跑上前去,远远的开口道:“大娘,我迷路了,怎么出村呀?”
老妇回过身来,打量着眼前姑娘。
田简猛然想起,此人便是自己在逃难途中,遇到过的那位背柴妇人,不禁说道:“怎么是你?大娘,你还记得我不?”
老妇寻思道:“怎能不认得呀,你是田简姑娘吧?”
“是我!田简激动的说:“大娘,许凤婆婆,你不是给人送柴去了嘛,怎么在这?”
“孩子呀,是我,你先别问我,我问你,怎么一个人跑到了这儿?”
“哎!”
田简叹息道:“一时着急,走错了路,我想出村,出村去!请婆婆指点迷津!”
“出村不能打这里走!你还得退回去,顺着原路,重新往东走,不过,那得绕走半里多路呢!”
田简为难道:“真是麻烦,再这样跑下去,非得跑出一身汗来不可,有什么办法没有,婆婆?”
许凤婆婆笑了笑道:“那有什么办法,只好如此了。”
田简忽然想起老妇送柴的事来,问道:“大娘,你施好心,给人家背柴去,见到那个男人没有?”
“见到了,疯疯颠颠的,我去给人家送柴,岂料想,人家却进了我的家,哎对了,后来,听那老叟说,他在我家院里见过你们,就是人称赤脚大仙的那个老汉,那是人们讥讽他时的说法,就是他,找了头毛驴,亲手牵着,把我送到这村子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