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功夫,他能换五六个地方,也没见他钓到鱼。
兰花花生怕他闷出病来,便让马大庆想办法。
马大庆见未来的老泰山无聊,便投其所好,买了个爆米花机送给了他。
这下,老兰头有事干了,每天精精神神地去串乡。
到了哪个村,只要把米花机一摆,马上就有人来炸米花。
那“澎澎”
声震耳欲聋,老兰头听着特别带劲,用他的话说,就像又回到了战场,用大炮轰击美国鬼子似的。
米花机一响,黄金万两。
虽说没有万两黄金,但这可比在生产队里挣工分强多了。
口袋里有了钱,兰花花又有了心思,如果她和马大庆结了婚,老兰头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乡下,说实话,她放不下心来。
接到城里去吧,老兰头的性格,又住不惯,这令兰花花左右为难。
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兰花花心里闪现,给父亲找个老伴。
老兰头的老伴还没有物色好,那边营业员马大庆朝兰花花家,跑的更勤了。
毕竟,两人的岁数也都不小了,婚事也该提上了日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套路,有套路的地方,就有了烦恼。
而学校,也是个小小的江湖。
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人情世故和烦恼。
旮旯村小学己经有了三个年级,但教师仍然只有两个,兰花花和周铁锅。
公社里也分过来了一个师范生,但过不了一个学期,就闹腾着调走了。
这里没有电,只有连绵的大山,贫穷,偏僻,用他们的话说,就是鬼不生蛋的地方,除了野狼,猫头鹰,谁愿意留在这儿?
大队里也找过几个初中生,无奈,改革开放了,广东遍地是工厂,随便进个厂,一个月的工资再低。也顶的上当民办教师半年,哪个傻子愿意干这个?
这时,兰花花的搭档,数学老师周铁锅,已经和点点结了婚。
两人的日子很幸福,周铁锅教学,点点每天拉着板车去村头烤烧饼卖,这也算是亦儒亦商了,这是旮旯村最挣钱的一对。
看到点点的幸福生活,兰花花突然想起了点点的母亲。
点点的母亲于雪芹,年纪轻轻的就死了丈夫,她拉扯大了四个孩子。
孩子们结了婚,于雪芹放出了口风,想找个老伴度过余生,不要一分钱彩礼,只要对她好就行。
那天,兰花花放学后经过小菜园,她见于雪芹在菜地里拔草,便走过去探她口风,
“于婶,听说你打算找个老伴?”
于雪芹个子不高,又瘦,而且是个喜欢打扮的人,显的年轻而干练。
“是呀,是呀,人老了,就想找个人唠唠叨叨。”
于雪芹说。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知根知底儿,兰花花也不隐瞒,
“你看俺爹咋样?”
于雪芹笑了,“很好呀,老兰头人又正派,又能干,而且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
“中不中?”
兰花花问。
“中,中,只要凭爹同意,我没意见。”
于雪芹头点的像鸡啄米。
就这样,在女儿的撮合下,老兰头和于雪芹又成了一对。
老兰头和女儿商量好了,就在“五一”
这天,老兰头和于雪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