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少了,别人就要多干,起码你干活也要有个八九不离十。”
长这么大,兰花花还是第一次被人当面揭短,手脚虽然不停歇地干着活,但眼里却有了泪。
兰花花竭力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
“你怎么这样说兰花花呢?人家是学生娃,细皮嫩肉的,这不刚干活吗?总得有个适应过程吧。”
这是大丑,他在袒护着兰花花。
“你丫的大丑,你不就是舐肥吗?
你看兰花花是大队长的媳妇,胳膊肘子朝外拐了是不?”
大妈毫不示弱,她丈夫是淮北煤矿上的工人,很有经济基础,听说再过几天,她就要农转非,上煤矿去上班了。
大丑气的扭头走了,一句队长的媳妇,也把兰花花说的心慌意乱。
终于,到了晌午顶儿,兰花花担心的事生了。
王婆又扭着大肥屁股走来了,她直奔兰花花,
“闺女啊,你看周小刀咋样?队长一家人就等着你回话呢。”
兰花花咬了咬牙,摇了摇头。
“哎,这闺女和他老爹一样,都是死心眼儿。
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这么好的男人去上哪儿找啊!
话说回来,既然你不同意,周小刀是因为你负的伤,你不能不分担一点医药费吧?”
王婆这话,是有威胁的成份。兰花花听了,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旁边有人看不下去了,
“这不是讹人吗?小偷去上人家里偷东西,翻墙头时摔伤了,还让户主赔医药费,这可能吗?”
“不可能。”
“告他去,上公社里告状去。”
“……。”
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大伙七嘴八舌的议论开了。
王婆尴尬的离开了。
大丑看着王婆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
“哎,兰花花,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兰花花看不上周小刀的消息传遍了全村,这也无疑间拂了大队长的面子。
昨天老兰头也跟兰花花说了半宿。
“周小刀这孩子本质不错,只是年少轻狂。
再说,谁没年少过?谁没轻狂讨?只要结了婚,就会慢慢地成熟起来了。
男人,难人,只有经历了困难,才能成为男人。”
但兰花花对周小刀没有一丝好感,也没有一丝恶感,只觉的很陌生,遥远。
如果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个锅里搅马勺,睡一张床,她甚至有点恶心。
…………
下午的时候,果然,情况有了变化。
有人来通知兰花花,下午去南山坳里干活。
南山坳是片茅草地,有十来亩地大小,有雨则淹,无雨则旱,是个鬼不生蛋的地方。
而且遍地是石块,沙粒,別说庄稼,连车前草也不长。
噩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