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为裴砚、吴繁拉过来两把椅子。
裴砚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吴繁则把各种礼品交给其中一位护工,让她妥善安置,然后站到自家老板身后。
“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裴砚问唐翠。
“好多了,原来老是胸闷气短,稍微动一下就透不过气来,现在已经没有这种感觉了。
谢谢您,裴先生,要不是您帮忙,我这把老骨头能不能挨过去,还是个未知数。”
唐翠诚心诚意地向裴砚表达谢意。
“您的恩情,我一定会报答。小染说,您不仅从京城请来了童教授,还承担了这里所有费用。
其实,护工一个就够了,我没那么金贵,需要两个人一起伺候。
等我身体稍微恢复些,我就立即把原来的生意重新支棱起来,尽快把费用还给您!”
在此之前,唐翠就多次和顾染说过,护工只留一个就够了。
可护工们却回复,雇佣她们的是裴先生的助理,而且提前预支了工资。
如果唐翠她们有什么需求,请与裴先生助理联系。
“唐姨,我跟小染是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帮忙是应该的。您与我不用那么客气,叫我裴砚就行了。”
裴砚的声音不高不低,如同大提琴音,十分悦耳。
这是他第一次没叫顾染全名,而是叫了“小染”
这个更为亲昵的称呼。
顾染正为裴砚和吴繁泡茶,闻言不由得抬头瞥了他一眼,刚好裴砚也朝她看过来。
裴砚形状优美的眼眸深邃如海,与她的视线相撞时,眸光骤然亮,犹如绚烂星空,跃然深海之上。
顾染慌忙避开视线,继续用暖瓶往茶杯里倒水,隐藏在垂落长里的耳垂烫红。
唐翠看着两人,先是一愣,继而嘴角忍不住抑制不住笑意。
顾染真没骗她。
这个叫裴砚的年轻人不仅气质不凡,谈吐得体,一看就是好人家出身不说,还长得特别好看。
不止如此,他看顾染的眼神,温柔而专注。
最关键的是,顾染看他的眼神,也与看别的男人全然不同。
唐翠是过来人,有些东西,一看就透,一时间心里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担忧。
裴砚不是话多之人,又与唐翠聊了几句她的情况,就起身准备离开。
“小染,我不方便起身,你送送裴、裴砚。”
唐翠是个明白人,看出来裴砚单独有话同顾染讲。
顾染依言,送他走出病房。
吴繁很有眼见力地与两人拉开距离,留给他们谈话的空间。
“不用跟我道谢,这种见外的话,我不喜欢听。”
看出顾染准备说什么,裴砚抢先开口。
顾染其实也挺烦自己的。
自从两人结婚后,她三天两头麻烦他,每次见面,开口第一句想说的,除了道谢,还是道谢。
“裴先生,这里的费用,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虽然,裴砚之前说,唐翠的费用权当是对他违反协议、对外透露他们结婚一事的惩罚。
这话,他自己说是一回事,顾染当不当真又是一回事。
闻言,裴砚眼神黯淡了一瞬,很快回头问远处的吴助理:
“吴繁,唐姨这几天的话费总共是多少?”
吴繁不假思索地回答:
“到目前为止,总共是三百九十九万,保守估计,到出院时,会过五百万。”
五、五百万?!
顾染眼前一黑,差点想掐自己人中。